耀眼,便是只能从神情中,从目光中迸发出来,也在那顺间的迸发中,使得这个人的眼眸仿佛天上的星辰一般闪亮而夺目。
……
程铮不知道,而且是一点也不知道。所以他无知无觉的走出了邱尚书府。
丝毫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被一张无形的陷阱困住,再也不得脱身。
——也正如那个目光闪闪满心希望的人在被绳索牵着强行在拉扯间离开这院子的时候,同样也未曾弄明白,为什么他所在的这一队人会在这个时候‘偶然’的被带到这里,然后又是为什么,在他闹出那样的事儿之后竟没有受到的多大的惩罚,甚至领队的官兵还‘仁慈’的给了他听完了程铮和德郡王‘全场’对话的机会。
可惜程铮不知道。
也可惜后者不明白。
可叫后者更不知道也不明白的是:对他而言,此时的不明白就意味着他永远不会再有明白的那天了。
……至于程铮?
他还是有后知后觉的机会的,只是现在,他当真懵懂得如同初生的小羔羊一般无知。
……
…………
且继续说眼下吧。
眼下的程铮十分利索的冲出了邱尚书府,并且十分庆幸那思维模式和行为方式和‘正常人’明显有一定差距的德郡王腿脚太慢,以至于现在都不曾追出来。
不过这点子庆幸也只是暂时的,毕竟程铮是真的不想再在面对德郡王的时候怀疑人生了,因此在松了一口气之后,程铮就十分麻利的跳上了自家的马车,只一叠声的催促着快走快走!
常青:“……”
虽然他觉得眼下程铮这慌乱的模样叫人十分的没眼看,但本着自家的主子总是对的——便是错了也是对的——的精神,常青依旧打起了精神,只吩咐众从人速速整理了开跑!
而程铮也在太子府的众人都跑了大半的路程之后才回过神来,只道自己不是要‘跑’回家,而是要‘跑’到庄简亲王那里质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常青:“……”
他不好怪自家的主子为什么会反应这么迟钝,且他此时也算是婉转的知道了原委,就更不能指责自家主子的迟钝了——
毕竟被吓懵了也不是程铮的错不是?
而程铮真真是直到现在才回神来!发现自己这是被德郡王洗涮了一次!!!
——真的不怪他迟钝到现在才回神,而是他直到现在都还有些不能明白,那德郡王洗他做什么?
难道在这邱尚书死亡的事儿上,他程铮真的有做了什么?
没有啊?!
他自己还能不清楚自己吗?
那德郡王这是——?
于是程铮只能再次的、仔细的想了想德郡王的话儿,并试图看出对方认为自己在这其间做了什么。
但没有发现,因为程铮发现除了提到庄简亲王外,德郡王那话里话外无非都是一个意思:邱尚书在办理夏秉忠的事儿时动了手脚,所以现在畏罪自杀。
程铮:“……”
靠!
这逻辑说得通吗?
也许说得通,也许说不通。
但无论通还是不通,都无法延迟程铮此时去找庄简亲王论理的脚步:
因为无论德郡王的话语中有多少叫程铮不能明白的地方,但对方明确指向庄简亲王的地方程铮还是明白的。
他不是不曾怀疑这是一个陷阱,但此时的他是庄简亲王的‘盟友’,而德郡王也显而易见的是庄简亲王那一系的,所以德郡王拿出庄简亲王来陷害程铮?
简直比邱尚书畏罪自杀的说法更搞笑好吧?
在想通了这点之后,程铮一点畏惧也没有的向着庄简亲王府而去了。
既然德郡王明摆着是要他走一趟的,那他还就要去看看这一趟能走出个什么结果来了。
……
庄简亲王的府邸离程铮的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