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也算是不容易了, 千辛万苦的瞒着程铮选了一个既离自己有些距离却又不显得偏远孤僻的院子将程曦放过去……为此她都打算放弃太子府里的后花园了!
毕竟那院子, 就紧靠着后花园来着。
也好在程铮是没什么受宠又位高的小妾的,不然这等院子,还等不到程曦去住呢……
但她也依旧不容易, 不是吗?
可现在, 她却是发现她好容易做出的‘牺牲’是她想多了。
因为程铮很可能会将程曦继续留在她的身边。
——只要程曦有这样的想法的话。
……
…………
一时间她只觉得呼吸都要堵住了。
也果然, 就在徐氏的被迫无言中, 程铮的下一句就是:“你现在住的地方孤记得有颗梧桐?依着孤看你这院子也不必搬迁了——常言道凤栖梧桐,孤的女儿,可不就是一只凤凰吗?因此比起那芙蓉,还是梧桐更合宜些。”
徐氏:“……”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或者说真是什么样的境况对她不好程铮就偏偏要把她推到什么样的境况里去!
这……
就是她的丈夫?
她的天?
徐氏这样一想,竟好似将自己的精气神也一起想没了一般,便是有程铮托着搂着她, 也身子骨一软,整个人就要滑到地上去了。
可就在徐氏因为这种悲痛和绝望而觉得呼吸不能甚至于连站立都不能的时候, 被程铮一家三口忽视在一边的倚画却又是怯生生的开口了:“依着奴婢的浅见那院子虽好, 只现在的郡主却是住不得的呢!”
程铮:“???”
徐氏:“??!!”
夫妻俩登时就齐齐扭头去看她,只在这堪称心照不宣的动作之后,跟上的却是截然不同的眼神:
程铮是惊讶中带着一丝不赞同的, 就像在责怪倚画此时说得话儿‘不识相’一般,而徐氏……却就是□□裸的不可置信之后的欣喜若狂了!
仿佛是再不想倚画的话儿能这柳暗花明似的!
……
最终还是程铮先开了口:“如何就住不得了?怎么, 孤的家里竟是没有孤爱女的容身之处了吗?”
倚画就被这话问得浑身都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像是极为畏惧一般。但便是这样, 她依旧没有退缩, 只是叩头道:“殿下容秉,奴婢的意思并不是这家中没有小郡主的住处,而是此时娘娘身边……小郡主待着却是不大合适。”
就说得程铮霎时间就笑出声来了——
却是毫不留情的冷笑:“怎么?这做女儿的还不能呆在亲娘身边了?却不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说法?”
倚画就又抖了一下,而这一抖……竟是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但再是颤抖到气若游丝的地步,她也依旧坚持回答道:“殿下容秉,这母亲自然是女儿最好的依靠,可有时候为了叫女儿能更好,却也不得不亲手将女儿从自己的怀中往外推一推呢!”
这句话……说得就更是有些出奇了,尤其是在程铮的耳中听起来那就更是越发的——不入耳了。
因此脸色也越发的不好看了,只对着倚画道:“往日里孤只听说感情是处出来的,却不想今儿却是被你开了眼界呢!”
然后更加的冷了口吻:“因此你既然这般说,那便就一定要说出个道道来才好,不然孤可就要问你的罪了!”
倚画:“……”
她的面色此时已是白得不能白了,极度的惊吓仿佛是极度的寒冷一样,只将她的面色冻成了一种隐隐带着青紫的灰白。
可又,兴许是畏惧到极点便就不觉得恐惧了,因此等程铮这话出口之后,她竟是再没有哆嗦,反而挺直了背脊,就毫不退缩的看向程铮,口齿清晰道:“若说常言的话,那民间还有一种说法,叫做‘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