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铮：“？？！！”
他是真正有些不明所以的。
‘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来’他懂，但什么才叫‘进一步’啊？
就十分正常的求知若渴：“此言……为何？”
程曦抿嘴一笑：“庄简亲王叫传来的这话儿的本身如何我们且不论，只说这话儿既然是他身边的太监亲口传递过来的，那亲王定然是要确定这话儿能传进我们耳朵的……且眼下只怕也已经得到递话成功的消息了——且也无论他传递这个消息是为了什么，只说在他看来我们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定然会惊惶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是也不是？”
这个问题……
程铮不用想就点头了。
也就看到程曦眨眨眼，越发的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来：“他既然这么希望，爹爹何不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于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来？也好叫庄简亲王体会一下疑神疑鬼的滋味？说不得他还会怀疑自家的心腹太监到底是不是真的遵循自己的命令了呢！这样岂不是叫他们主仆离心了？”
程铮：“……”
他忽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种不知所措是一种千盼万盼最后却只盼来一场……约莫是一场空的不知所措。
而说的再通俗一些，就是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却给我看这个？
人干事？！
但就在最初的目瞪口呆之后，程铮的心中却是暗暗的升起了一种果然如此——果然又是如此了的感觉。
……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
相较于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叫人触之不到的存在们继续在遥远的云雾间端坐着，摆出一副高不可攀的姿态，相信很多人都更愿意看到这种存在脚下一个踉跄——
即使不至于就跌落下来，但是也能产生很大的娱乐和亲近效果嘛！
仿佛这样，两者之间的距离就能不再遥远了一般。
……而程铮，也是这样的俗人。
他并不是一定希望程曦就脚下一个踉跄然后跌得狗吃屎了，但程曦偶尔表现出来的、那种叫人哭笑不得的迷糊也很能叫程铮感到安慰的：比如说程曦也不像是他想象的那样难缠，也比如说得他‘能处理’程曦了，照着程曦表现出来的段位，他完全可以叫和尚道士来收拾程曦而不用担心是给程曦开拓食谱种类？
当然了，程铮还不至于真的就那样丧心病狂了，但是一个能叫他‘把握’住的妖孽，总是比一个叫他无法‘掌控’的妖孽更让他放心一些。
于是他的心情又平静了。
还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至少这种平静是他和徐氏对话以来最平静的平静了。
然后他微微的偏偏头，就做出一份十分认真的模样：“果真是这个道理，也果真还是我们小郡主看得长远。”
接着又迅速的将头撇正，连神情也在这一瞬间收敛住了，只有一种波澜不兴的深沉：“只孤却是有一点不明白——”
“那就是孤若是要做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出来，难道还要特地凑到庄简亲王面前告诉他他的话儿孤知道了，但话儿的内容却是不知道吗？”
程曦：“……”
她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口有些噎。
还是一种不但叫她哑口无言，更是叫她觉得自己的智商在被人隐隐怀疑的噎。
……
如果，如果真的像她想的那样，将庄简亲王传话儿的事儿与话语本身分开了话，那简直就是没事儿找事儿。
便就这么说吧，这事儿就仿佛程曦在现代社会时节收到了一个快递，然后再告诉卖家包裹到了可包裹里面是空的……
以她现代人的想法看来，这可能吗？
十分的可能。
可以程铮等古代人的眼神来看，就是你TMD唬谁呢？那送‘包裹’的是店家的编制内员工好吗！还是那种握有身契一旦店主不满意了就能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