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方便就无限制的宽容或者丢掉自己的底线。
就算那样会使得事情棘手一些,但他还真不信没有这石拱桥就过不得河了,大不了想办法整一艘独木舟也能凑合着过!
因此他面对邱尚书那看似希冀实则挟制的眼神是一点子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只微微就往前倾了倾身子,抬起头天真道:“尚书大人果真舍不得这京城的繁华气概?”
邱尚书被程铮问的一眯眼睛。
他不是没有听出程铮将将的讥讽之意的,但他是什么人,难道是他会是那种面对讥讽就会羞愧会退避的人吗?
不,邱尚书从来没有这么看过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无耻’,并且他也在这些年中都竭力的培养着自己‘无耻’的水平:这面子虽好,但到底比不过里子,邱尚书能走到今天,靠的可不是那根脊梁骨。
就浑然不惧程铮的意思,只故自道:“却也不是下官舍不得,而是下官的身子骨着实老朽了,受不住别处的水土了,因此殿下全当赏下官一个恩典吧?”
“这样啊?”面对邱尚书似恳求实威胁的话语,程铮就点点头:“这却是正理,您毕竟年纪大了,哪里就能奔波了?这样罢,若您果真舍不得这京城的繁华,那便留下来看刑部大牢吧?这般不但全了您留在京城的心愿,且同僚们都是往日里熟识的,想必相处着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邱尚书:“……”
程铮却好似全看不到他的目瞪口呆,只微笑着将自己的话再描补得周全些:“且您也不必担心那位会不同意——毕竟这出事儿的不就是刑部大牢吗?若是您愿意就此去亲身看守了恕罪,那旁人必然只会赞您一句呢!”
邱尚书:“!!!”
他好悬没有被程铮气炸了肺!
这家伙……不!是这小兔崽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邱尚书好歹也是二品的尚书,完全能称得上是朝廷顶尖的那批人了!他便是被贬官,总也下不了七品的知县去啊!说不得运作运作还能混个知州呢!怎么就能直接让他扫牢房去了?!
他顿时气得什么都顾不得了……不,此时顾不顾的上周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邱尚书整个人都木了傻了呆了!
还全他妈是气的!
而程铮看着邱尚书那简直都已经是直了的眼神只悠悠一笑,但语气却是冰冷到严厉的:“尚书大人是父皇身边的老人了,想来自然不是孤这样的小人物便能够供得起的,因此孤此番……却是自视甚高了吧?”
邱尚书:“??!!”
那些怒气登时就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去的那样消失无踪了——不,也并不是消失无踪,它们余下的灰烬和那一片燃烧后的废墟使得他的大脑难得的有一种断片儿的感觉。
而当这种感觉表现在面上时,那大概就是面无表情:还是一种真正的面无表情,甚至于连邱尚书看人的眼神都是直的。
也就叫程铮有些看不明白了。
但不明白就不明白吧。
对程铮来说邱尚书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但却不是一个必要到他需要为之抛弃原则的合作对象,这种非必要甚至于使得程铮眼下连将邱尚书收做手下的兴致也没有了……
没错。
原本程铮想着邱尚书说到底也算是一个有丰富经验的老人才了,若是能捣鼓到南边儿帮自己瞧瞧那茶马之路的话,那兴许会有不一样的惊喜?
但现在程铮这样想了。
无他,实在是邱尚书自身的贪婪之心就抵得过外界大半的危害了:这个人不像是徐浩或是许家兄弟,他们或许也会有贪婪之心,却会因为考虑自己的现状而收敛一二,可邱尚书不会!他们根本利益不是捆在一处的,程铮对邱尚书有利用价值固然好,若是没有了,那他邱尚书介意再巴结上别的皇子或是直接回头再巴结皇帝!
所以这样的人……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