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定要高攀了大人,只古人常言道‘学以致用’,可不想学生单纯做学问还成,这一旦将书中的内容应用出来不由就感觉到有些手足无措了,那些脉络在字里行间倒还看得明白,但如何着眼于眼下……却着实看不分明,因此希望大人能给学生解惑。”
这话真真是再直白不过了,虽是用着字里行间这样的字句来遮掩,但谁听不出程铮的重点在于那‘脉络’和‘眼下’啊?而这脉络……眼下的脉络……
——眼下最叫人看不清的脉络不就是皇帝弄出来的那一堆子破烂事儿究竟会如何发展吗?!
待得明白这点,邱尚书只觉得像是有一道霹雳将他从头到尾的灼了一遍,虽人因此而清醒了,可心里却再也生不起丝毫的生机,只恨不得就此躺下,长眠不起,方能不再管这世间的雪雨风霜纷纷扰扰。
因为来的是程铮。
也因为说这话的人是程铮。
更是因为眼下的局势本就叫人不甚明白了,但程铮还有本事叫这事儿的原本就胶着成一团的脉络更加混乱一些!
想到这里,邱尚书不由更加的绝望了几许,但便是这样,他还有什么办法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眼下那个坐在帝位上的正经的‘君’看着已经是不想再保他了,那么当程铮这个储君找上门来催命的时候——
却要他拿什么来拒绝?
就几乎从目光里都要透出那种无可奈何来了。
……
…………
但邱尚书到底也是积年的老尚书了,久居高位之余也积攒了一些气度在,因此便是死也要死得从容不迫。
就微微的笑了笑:“您是盘龙卧虎,动辄行云布雨惊动天下,哪里有老朽指点指点的余地呢?”
程铮且不去看邱尚书那些随行人员因为邱尚书这愈发放低的语气而惊惧的目光,只十分诚挚的看着邱尚书道:“尚书大人这是哪里的话儿,您是积年的老人了,您吃过的盐比学生吃过的米都多,哪里就没有您指点学生的道理了?”
只可惜邱尚书对程铮的这番说辞并不感冒,竟是眼皮都不撩一下的道:“您这话真真是折煞人了,便是老夫老朽吃过再多的盐,这有的米您是常吃着的,可老朽便是看一眼也不容易呢。”
程铮:“……”
这……倒是?
有一种叫御田胭脂米的,瞧着比普通米粒稍长又色如胭脂,向来是专供皇室的,旁的人便是沾一沾也是困难的——只邱尚书这般的身份,便是不能日常用着,尝个香味也是不难的啊?
可他转念便就知道邱尚书这哪里是在数米粒子,他是在用这话堵自己之余顺带着抗拒自己呢:大家是连米都吃不到一块去的人,又哪里会有什么共同语言谈及什么指点呢?
就不由得咬了咬牙,这才将胸口涌起的那股子恼怒之意压下去。
可却也越发的明白自己只能再拿出十二分的真诚来,这才能尝试着将邱尚书说动一二——
只程铮向来是个不拘泥于一格的,旁的人若要十二分的真诚,那大抵是将态度低到泥地里,可程铮却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就将自己太子的气度重新拿出来了,眼风四下一扫,端的是冷厉高傲,只将所有的人都震慑的说不出话儿来了,这才对着邱尚书倨傲道:“这龙行于天虎踞于地,都是天地间难得的王者,自然没有旁人多嘴的道理……只不知当龙掀起的风雨过剩当虎带来的血腥过浓的时候,这围观的旁人可有法子保全自身?”
邱尚书:“……”
他再是克制不住自己的目光了,只用一种□□到丝毫不加掩饰的质疑眼神将程铮一点子不错的盯着,要是目光能出声,程铮几乎就要听到邱尚书用一种略带着讥讽的语气质问道:“你?就凭你?你成吗?”
程铮瞧着这样的眼神就要冷笑出声来!
只到底忍住了,就微微垂下眼帘,只将邱尚书那堪称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