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听了这话,只将那身姿摆得更为恭敬了些:“并不是下官背后说人闲话,只这位邱大人着实是个瞧人眼色行事的,虽是掌管着刑部论这天下的公道,但遇事不说辨个是非黑白出来,只想着如何才能完美的推卸身上的责任呢!——端看如此便就知道他在刑部学会的那些东西,已是用偏了。”
程铮了然点头,再回想起自己在刑部‘指点山河’时和这位邱尚书的接触就更是感慨了。
只是他也不接徐浩的话,而是笑吟吟道:“这邱尚书虽为人有些不太君子,但也无可厚非,毕竟在皇帝手下挣出来的人又有哪个是好相与的?旁的不说,只说徐大人您……不也是不简单吗?”
就说得徐浩眼神倏然晃了一晃,只那神情的变动却是太快了些,不等程铮看个分明,他便又是那种风雨不动的神色了:“殿下谬赞!微臣不过是有点子保命的手段罢了,当不起这样的评价。”
程铮:“……”
当得起!
别的不说,只说你这敛气的功夫就够人学的了!
他二人且对视一笑,只将这话儿当做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偶然教学,可程曦却是抬起脸,就蹙眉认真的道:“爹爹如何要这样说外公了?这事儿真真论起来也怪不到外公身上吧?”
说着就在两人有些惊讶的目光中认真道:“有言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不过是因为当今是个立身不正的,因此朝堂上的风水也就格外的不同,只将大臣们也养的不同罢了……爹爹与其在这里指责树,不如想法子改变了水土,只让朝堂上的顶梁柱们真真当得起栋梁的称呼也就是了!”
她说得很是认真,也就叫听的人心中是百感交集。
那徐浩是断不想自己的一番折节还能得到程曦如斯的开脱的,心中不由悲喜莫名。却又一时想到自己原本也是满心的抱负的,只不知何时变作了满心的算计……又一时觉得若当今真真是明察秋毫心正如尺那自己怕还得不到如此高位罢?……可若是能奉出程铮这等人物那自己也不算对不住这天下了……
如此思来想去,竟是要将自己的一生都在这转瞬间囫囵的过个遍一般。
而相较之下程铮却是要淡定多了——
毕竟相较于徐浩,他要更加的无可奈何些。
也毕竟相较于徐浩,他也的确便是那个能改变这一切的人。
因此与其追忆,不如展望。
就笑了:“我哪里就敢指责老泰山大人了?不过是说笑几句罢了!岳丈大人,孤说得可是?”
徐浩:“……”
这却叫他说什么是好?这对着程曦还自称我呢,扭头就用上孤了?你身份都摆出来了我还能说什么?
就只能连道不敢。
……好在这也不过是这对翁婿之间的小小插曲而已,回过神来依旧言笑晏晏。
程铮便就道:“徐大人既然这般说了,想必心里的想法和孤的想法是差不离的。”
徐浩且看他一眼,只是对于程铮不称岳丈称徐大人的叫法也是听惯了的,因此很是沉稳:“微臣虽不言能将殿下的想法猜个十成十,但总是能摸着点子边的——依着微臣看来,如今殿下想必是拿定了两条路,只等着内外夹击……如此可是?”
程铮听得十分满意,却到底还要摸个底:“不知内是何内?外又是何外?”
徐浩得了这样的肯定,越发的有底气了:“微臣便就斗胆先说说这外了。依着微臣看来,这‘外’虽为数众多,但到底也只有一二可取,其一定然是三皇子程钰,可这其二就不知殿下心中想的是二皇子程環还是庄简亲王了。”
“程環。”程铮听了徐浩笃定的语气,便越发的赞赏了,因此丝毫不拿乔:“只不知徐大人可是和孤一般的想法?”
徐浩微微一犹豫:“微臣却也不敢过于肯定,只微臣也想着这庄简亲王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别到时殿下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