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程铮瞧着虽是进步了,却也没有快到突飞猛进的地步,此时不就漏了怯?
就微微叹息:“殿下此时是确实着相了……微臣且问殿下几个问题罢——殿下这些年来和皇后的关系如何?此前殿下为何执意要同刑部一起查那夏秉忠的案子?此时皇后遽然间去了……殿下的悲痛当真发自内心?”
……接连三个问题,只问得程铮是一连串的回不过神来。
而待得回神,面上就有一种恍然大悟之感。
却是感慨林海这话问得果然透彻,若不是林海这么当头棒喝下来,他指不定就会因激动而做戏做过头了。
皇后有亲子,因此看待占着太子之位的程铮自然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而程铮在经历了皇后那许多次的算计之后又岂会对皇后存了好心?因此他们之间的关系……便就只剩下那层名儿罢了。
也因此,程铮在督办夏秉忠案子的时候真真是不遗余力的,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程铮之所以这么尽心竭力盖是因为办夏秉忠是假,办皇后才是真!
那么眼下,皇后死了……皇后终于死了,程铮会真心为皇后洗刷冤屈?
只怕未必。
这‘未必’两个字不但是说程铮不会这样做,也是在说程铮在所有人的眼中都定然不会这样做。
而若是程铮这样做了,那所有人大抵也只有一个想法:事有反常必有妖!
因此若是程铮当真在这事儿上表现出铿锵坚定之意,那么不等别人说什么,只怕最先起疑的那个人就是皇帝!
想到这里,便是程铮也不由得头皮一紧:“可孤早已在父皇面前放下话儿来,只道皇后不会是那下手之人……若是父皇要起疑,只怕早已疑心了。”
林海也是一傻,就连连追问了程铮那日的境况,一面吃惊于皇帝的无情无义,一面却是安慰程铮道:“殿下也无需这般忧虑,您已是说了,那日虽您坚持皇后可能不是做下这事儿的人,但您也明显表达出了这事儿只怕是后宫中某个人做下的,因此在皇上看来,只怕洗清皇后是假,真实的原因却是您想要伸手进后宫搅一搅呢。”
程铮听得这样的说法,这才镇定了些许,就自己也想了想当日的情况,这才笑了:“后来老二也就此事开了口,孤虽和老三皇后处不好,但和老二之间也是没有那兄弟的情谊的,因此便为了老二的坚持,孤也要将这对台戏唱起来。”
“是极。”林海就笑了:“且眼下您将事儿直接扯到贤淑宁三妃的头上,可不像是真心为了皇后的模样。”
说着却又微微蹙眉道:“只微臣便就再问一遍吧,殿下这般做可是想好了?须知这样的机会今后怕是再也没有了……?”
程铮也就摇头一叹:“不是孤浪费,而是眼下没有比这三妃更合适的人选了,且你也知道,这后宫的女人无论做什么,最后都是要落在皇子身上才能长久,眼下老三且不提了,老四和老五也都要些时日才能长成,因此说起来,真真只有老二才是眼下最哽着孤的那个……既然这般能拔除了他的助力,如何就叫浪费呢。”
又微微抬手止了林海的话语,转而道:“且孤便就直说了吧,这这些后宫手段终究是小道,便是有那不知深浅的幕后黑手在,孤也不可沉迷了,却是要将心思放在正途上,眼下这般不过是解一时之困。”
林海又蹙了眉头,正想劝解程铮这前朝后宫自来一体,却是打眼便看到程铮露出的笑容竟是隐隐含了深意。
就又细看,便见那神色看似倨傲,但其实却带着一丝痛楚的狠厉,就像是从心中剥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不由又是一愣,只能试探道:“殿下的意思是?”
程铮且左右看看,这才在他的耳边轻声道:“这后宫的女子终究是束缚了羽翼的鸟儿,任她们有多少想法,等到成了太妃,也就能静心了。”
林海:“……”
这对付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