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王夫人因此张口结舌的看着贾敏,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可心里却是千回百转了起来。
她虽是看着木讷之人,但该算计的时候这心眼子却一点也不比别人少,也就能够明白,眼下银子再重要也没有林海在太子面前的地位重要——端看太子对林海的态度就明白,只需林海一句话,这太子便就能被自己牢牢的握在手心了。
……便是握不住也是没关系的,贾家花了那许多的银子在夏秉忠身上,难道就敢说已经把皇后,把三皇子握在自己手里了吗?
所求不过一句话而已一句在上位者面前的好话儿。
而现在,林海的存在就是这十七万的银子,是可以使得贾家在走太子线路的时候省时省力也省钱的通天大道。
别说什么此时三皇子怎么办的蠢话,三皇子或许是最好的那条路,却不一定是唯一的一条路:毕竟贾元春进的是后宫,那诸位皇子们自然是有能者得之了。
……只她却没有想过皇子们想不想得到这样一个满身麻烦的女人?
可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王夫人想到的贾敏又如何想不到?
因此她敏要做的就是将贾家人所有的妄想砍断!
贾敏是姓贾不错,但林海不是啊!眼看着林海就要腾空化龙叱咤风云了,贾敏一点也不希望自己深爱的人因为自己的原因再摔下来。
因此便是知道自己今儿这话会使得自己和贾母连母女都没得做,贾敏也要咬牙将之说完,反正……若是贾家真有什么不测,自己舍了一条命相殉也是使得的——却是万万不能牵涉到林海!
就又开口了:“母亲当日送我出阁,十里红妆煊煊赫赫,便是在这王孙云集的京城也是数得着的了。”
只她说的虽是感谢之语,可贾母却是生起了一丝警惕之心:“你要说什么便说罢,还提这些作甚,我是再想不到自己千万恩宠竟是宠出个不知孝悌的孩子。”
贾敏听得羞愤不已,几乎恨不得就此昏过去,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只这忍却是忍的她用牙齿紧紧的咬住了舌尖,口腔中蔓延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母亲这话孩儿可不敢接,毕竟古人虽言父慈子孝,但也有言道父不慈子奔他乡!且我又是一个已经出嫁的人了,出嫁从夫的话儿母亲难道还不明白吗?难道在母亲心中,史家竟是比贾家还重要不成?”
贾母:“……”
她再不想贾敏竟会如此强硬的给她抵了回来,一时间也不由得有些眩晕的感觉:“好好好,能说出这话儿,可见是你翅膀硬了,能捡着高枝儿飞了,我贾家看来是留你不住了!”
贾敏便是再坚定心神也是受不住这话儿的,立时就跪下去:“母亲这话让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只恨不得一死以明志,可林家当真无辜,将无辜之人牵涉到这不赦之事中来,母亲当真没有一丝迟疑之意?”
此时的贾母哪里顾得上这许多?
可却也知道贾敏这话儿既已出口,那就不是自己再压一压就可以将贾敏的想法压回去的了:她算是一个久经沙场之人了,便是此时各种技艺都有些生疏了,但审时度势的本能还在,因而也就知道此时贾家开罪不起贾敏,或者说开罪不起贾敏背后的林海:贾敏的话虽不中听,但有一句还是不错的,那就是当今的贾家果真身陷囫囵了——
而贾家已是自救不得的了,若是林家也撒了手,那自己还能怎么办?除了带着阖家老小一起上路之外还能怎么办?
这样的认知不由使得贾母老泪纵横,几乎恨不得就此昏过去!
贾母不似王夫人那般对贾元春的事儿还抱有一定程度的天真幻想,她异常清楚的知道,贾家这个精心栽培的女孩子眼下……只怕是废了。
便是再不想认识到这点也没办法了,贾政贾赦可是已经去刑部公堂上走过一回了,更别提贾赦这个不孝的,竟是从公堂上回来后就闹将起来了,偏偏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