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此事十二监和礼部自有制度,且本朝不是没有过世的皇后,因此也有惯例可寻,父皇只管放手便是……若是对皇后着实情深义重,儿臣以为酌情舔个一两成也就是了,若是再厚,只怕……”
只怕就超出许皇后的例了。
继妻总要比元妻矮上一头,活着如此,死了亦是如此,因此程铮这样说话虽是有自己的私心在,但也合情合理,只不知皇帝……可会借着这事打许皇后的脸?
但不等程铮再想些什么话儿出来,皇帝却是迟疑着开口了:“朕并非吝啬些许财物,只是皇后这一去……竟是有几许可疑之处,若是不查明便就匆匆下葬,怕是不好。”
顿时说得程铮只悚然去看皇帝:他已是将皇帝当做了第一嫌疑人,因此在潜意识里皇帝不说遮掩只怕也会回避,可不想皇帝竟这样直白的将事儿挑明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他猜错了?
可不等程曦辨个分明,皇帝却是又道:“这宫中如今可是不太平。”
……不太平?眼下哪里就太平了?
程铮且不说话,只将皇帝的话细细一想,便就明白重点在于‘宫中’二字:“父皇的意思可是那药粉的事儿?”
这事儿说是秘密,但有些门道的人都知道个囫囵,只在于细节多少罢了,因此皇帝也不吃惊程铮的明白,就点点头道:“你近日在刑部帮忙,可知刑部有什么最新的消息没有?”
刑部有什么消息皇帝会不知道?
程铮对此很有些嗤之以鼻,却到底不能表现出来,便就恭敬道:“却依旧是一团混乱,且忙着那夏太监的事儿都忙不过来呢,只儿臣昨夜里细细想了,总觉得这药粉的事儿仿佛另有隐情。”
一句话,却是很有些转折,皇帝的神情也就随着程铮的话语不停的改变着,在听到‘忙着夏秉忠的事儿’时下意识的一松,待听到‘隐情’二字时没有完全松懈的眉头又皱紧了。
只恨不得用目光在程铮身上戳一个洞出来。
却也不好就这样直白的表示自己的态度,因此皇帝顿了一顿之后才用一种有些困惑的语气道:“如何便就另有隐情了?韦氏虽是皇后,但也不要因为她的身份而将责任强行转嫁到他人身上。”
程铮:“……”
他听懂了,只是并不打算理会,别说他和皇帝之间没有那份默契,只说皇后此时已是没了命,便也就算不得程铮最大的对手了。
——因此还不如将水搅得浑浊些,只将自己的对手尽数兜进去……若是能将那幕后黑手一并打击了,那才是正好呢!
就装作一副不解样子:“父皇这说的是什么话儿?这断案不但要讲究证据还要看动机,此时虽是没有十分把握的证据,但皇后娘娘却也没有十足的动机啊!”
他说的情真意切,却是让皇帝听得咬牙切齿:“动机?女子的嫉妒之心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捉摸的东西,你如何便就能够断定动机了?”
说着咳了一声,仿佛有些慨叹:“你虽看着成人了,却不想心智还小,不知道这世间……”
这话很有些感慨,程铮也恭顺的等皇帝感慨完,转头却是毫不恭敬的质疑道:“儿臣活着,二弟活着,便是四弟五弟也好好的,因此弄死一个不知男女的胎儿对皇后有什么好处?”
皇帝:“……”
虽这话皇后已是问过一回儿了,却依旧让皇帝听得添堵,因此哽了一哽才道:“许是为了徐徐图之吧?毕竟你们都是成人了,对着你们只怕不好下手。”
程铮再一扬眉:“虽是这样……”
可他的话却没能说完,因为程環在这时候已经大踏步的进来了:“父皇,儿臣再不想皇后竟会这般行事! ”
程铮:“……”
他懵逼了。
而且不客气的说是非常的懵逼。
程镮在说什么?程镮这是要做什么?这事儿又和程镮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