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将这事儿交给他们——可放心?”
“正是因为不死不休才好。”程铮就朗声大笑了起来,只将程曦笑得有些不明所以了,这才将自己的盘算徐徐的说了。
而程曦之前不过便是没有想到这点,待得程铮提醒之后,她也不得不点头称赞,只她到底还有别的算计:“这般把事情交出去也是正好呢,少不得便能让那三妃将这女官的事儿一齐搅浑了。”
听得徐氏也不由侧目:“这话却是怎么说的?这般岂不是多此一举吗?一旦皇后没了,哪里还有什么女官的事儿?”
“娘这样想却是太温柔了些。”程曦就笑了:“这女官之事皇后忙活了那么久,又怎么好便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少不得让这事再热闹一会儿,权做我们对皇后的一份心了。”
只说得那徐氏和程铮是诧异莫名,二人就对视了一眼,还是程铮到底要了解程曦一点,微微一想便就笑开了:“这事儿听着却仿佛有点意思,说是给皇后尽一份心,但其实……是送皇后一程吧?”
登时就让程曦也笑了起来,只嗔道:“爹爹这样说便就是没趣儿的了,皇后心心念念着要找女官辅佐宫闱,可不是教化天下劝导万民的大事儿?因此我们将其再张扬张扬,传得天下皆知不好吗?也算是为皇后扬名立万留名青史罢!”
程铮这下可真真是确定程曦的不怀好意了——这妮子只有在作弄人的时候才会这样吹得不着边际仿佛野马脱缰。
就抚掌大笑了起来:“你向来是个心中有鬼主意的,且越是作弄谁便越要吹捧谁。你若不这般说孤还有些不确定,可你既是这般说了,想来那皇后定是讨不了好了……只你却是想怎样?便直说了吧?”
就说得程曦只扯着程铮的衣服拧了几拧,直拧出一个麻花来,这才道:“爹爹这样说曦儿竟是不依呢,只是您想要将这所谓的药粉的事儿交给三妃,对于那三个女人,曦儿竟是有些不放心呢。”
程铮便就一叹:“你道孤便就乐意了吗?只是古人言‘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叙,朋友有信。(孟子)’孤便是再是外人眼中的太子,对帝后而言也不过一届儿臣,因此这事儿若真的要计较起来,孤竟是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是错。与其自己伸手,不如且看着别人伸手,日后论起来,孤也只道一句愚驽便是。”
听得程曦和徐氏自是柔肠百结。
还是程曦到底要洒脱些,这纠结也不过一会儿,便就大咧咧的放开手,只看着程铮笑道:“爹爹虽是不好和皇后正面杠上,但是敲敲边鼓却是可以的,不但可以,且这边鼓若是敲得好了,还能得一句孝顺的评语呢。”
程铮微微一滞,只不可置信的看着程:“这话儿却是怎么说的?你竟是快快说来。”
程曦就狡黠一笑:“爹爹这般聪颖又见多识广,想来应该听说过‘清君侧’一词吧?”
程铮:“……???!!!”
所谓清君侧,便是指清除君王身边的奸佞之人,《公羊传·定公十三年》中便曾道:‘此逐君侧之恶人’。而《新唐书·仇士良传》又曾言:‘如奸臣难制,誓以死清君侧’。至于以此名义起兵者,更是不可胜数。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致力于扫清皇帝身边小人的‘忠臣’,大抵是因为皇帝是天子,是万民之父,因此一般不会有错,而一旦他做了错事?……一定是因为皇帝身边有小人作祟!
这时候就需要振臂一呼揭竿而起了——这不是造反,而是为了皇帝好啊!
……当然了,在大肆扫荡皇帝身边人的时候难免会波及到皇帝本人,甚至于危及到皇帝的生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程铮才觉得有些茫然,就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程曦:“你竟是要孤去清扫皇后的身边人?只是……只是孤现下手中无兵无卒……这清君侧该怎么清啊?”
听得程曦只一笑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