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白眼,这才嗔道:“你们父女俩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说着不等程铮父女反驳,她又是道:“我说的那里便是这太监的事儿了?皇后便是再有些糊涂,好歹也是这宫里混出身的,因此这赔本的买卖是不会做的。因此照我的看法,只怕此次药粉的事儿爆发出来,想要栽赃的不是一个小小的太监,而是后宫中的哪个宠妃!”
就说得程曦啊了一声,便是程铮也遽然瞪大了眼睛,两人竟是愣了一愣才道:“后宫的宠妃?这话怎么说的?”
“殿下竟是太过着眼于这夏秉忠的死了。”徐氏就摇头叹息道:“须知那小太监家中清理出来的可是两样药物呢,这另一样……是坠胎药不是?”
程铮虽是点了头,只是依旧有些不开颜的模样:“这堕胎药却又如何了?”
徐氏只笑了起来:“果真是个呆子!”说着不等程铮色变,便继而又道:“须知对宫中的女人而言,龙胎可是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因此要不要命的且不提,要她们肚子里的孩子,竟是比要命还要命!”
程铮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便是知道也不能理解:“就算是这般,这却又如何了?这宫中……可没听说哪个娘娘失去了孩子啊?”
“安嫔。”徐氏就提醒他:“殿下可是忘了安嫔过年时分流掉的那个孩子了?”
程铮止不住的狐疑了起来:“安嫔?孤是知道她流了孩子,只那孩子不是跌没的吗?”
便是程曦也连连点头:“若是安嫔娘娘那流掉的孩子,曦儿却也是记得很清楚。人道是她要接那梅花上的雪水泡茶,却跌了一跤……如此可是?”
不想她的话却是使得徐氏一嗔:“你才多大,这里面的古怪想必不能明白。”
又转头看向程铮:“殿下是男子,估计也是不甚清楚的。这女子怀孕,虽是较之平日娇贵些,但这安嫔的流产,却依旧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就扳着手指头一条一条的分析道:“安嫔并不是不知道自己怀孕,这般特殊时节她如何便就要去寻那梅花上的雪水了?旁的不说,这小径上若是有霜啊冰啊雪的,可不是最滑脚的吗?”
说到这里便抬起头,只正对着程铮的眼眸:“殿下且想想妾身怀孕那时,身边至少得有四个嬷嬷看顾着,宫女太监更是有二十余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便是道上有了水渍,也会有宫人恨不得直接躺平了好让妾身从他身上踩过去!因此这安嫔究竟有没有实打实的倒在地上还要两说,如何便就流产了?”
说得程铮只深思了起来。
而看着程铮的神色,徐氏又小心道:“且便是真摔了,如何便就连太医也保不住胎儿了?这女子便是怀孕,又哪里便有那么虚弱了,幼年时我随父母在街上住着,还瞧见有妇人怀着孕去井口边提水,也没见她们肚里的孩子便因此如何了。”
“你可不许学她!”程铮顿时就斥责道:“你好好个金贵人儿,学那街边的野妇人做甚?你却与她们不同,还是别拿着她们来比较了。”
就骂得徐氏张口无言了。
直见到徐氏老实了,程铮这才有空想徐氏的话,这一想那眉头不由也蹙起来了:“刨去别的话儿不提,你有一句却是说对了,那便是对这后宫中的娘娘们来说,这不知有没有在她们身上用过的堕胎药可是比那夏秉忠的命要厉害许多,恐怕这药粉在那方得保的屋子里一搜出来,大多数的人就没空去追究这夏秉忠是怎么死的了。”
“正是这般。”徐氏喜道:“且这藏药的太监不是旁人,而是尚膳监的掌印太监!这宫中的膳食,十之八九都要过他的手,这样的人手中握有这样的药……便是他赌咒发誓说自己从未用过,只怕也不会有人肯信的……”
正在徐氏这么逐条分析的时候,那边程曦却是在徐氏的话语里忽的抬起头,就定定的看着徐氏,一双眼眸亮晶晶的恍如星子:“所以虽这事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