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忠喜得连连叩头,只却是道:“那贾家却想得果真美呢,竟是看上咱们小主子了。”
这宫中五位皇子,各个龙姿凤章,可能让夏秉忠称呼一句小主子的却只有一人——
三皇子程钰。
而程钰是皇后的心头肉,容不得任何人亵渎玷污的,因此听到贾家这癞□□竟是将主意打到程钰头上,不由便是怒发冲冠,只将那几上的粉彩杯盏齐齐的扫落在地,一叠声的怒吼道:“这般还有什么好说的?本宫不将他合家绞死已是万幸,难道还真让他家害了我的钰儿不成?”
“娘娘别急,千万别急。”夏秉忠连连的叩头,声音里已是带了些惊惶了:“奴才在娘娘身边这许多年,别的没有,这忠心还是有一二的,怎会不知贾家这主意有多可笑?只娘娘,虽这贾家的主意是可恶的,但这贾元春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上好人选啊。”
“……哦?”夏秉忠这话竟是隐约的和韦皇后某些不敢为外人道的心思重合了,她一时间不由得觉得心中一触,就止不住的看向恪昔,却见恪昔也是微微的冲着她点头。韦皇后便也就更好奇三分,只看着那夏秉忠道:“这话却是怎么说的?”
夏秉忠就抬起头,只冲着韦皇后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娘娘这般说,想来奴婢是号准了娘娘的脉了?”
“大胆!”不等韦皇后说什么,恪昔就斥责道:“娘娘的心思岂是你能猜的?还不将此事的缘由详细的报上来?若是有丝毫隐瞒,仔细你的皮!”
这恪昔和夏秉忠虽是一个管着坤宁宫的宫女一个管着坤宁宫太监的,但两人的身份却并不平等,恪昔在皇后的心中无疑要重要许多,因此便是恪昔用这般语气和夏秉忠说话,那夏秉忠瞧着也生不起气来,就老实道:“奴婢只在心里想着这贾家却是难得的纨绔之辈呢,那荣国公去后,这府邸里的男丁竟是没有一个成事的……”
他的话大多都是韦皇后知道的,便就听得意兴阑珊起来,只不等韦皇后叫恪昔将这夏秉忠丢出去,他竟是又道:“……且他家的女人也是厉害,这二夫人王氏居然敢在这京城里放贷!”
“……等等。”韦皇后一时乍然回神,就盯着夏秉忠道:“放贷?什么放贷?放的是什么贷?你竟是详细的与我说来,不然仔细我用宫规处置你内外私通。”
夏秉忠便就‘哎呦’一声,只道:“我的娘娘诶,这放贷还有几般的放法?便就是那高利贷呢。”
一时又将这贷怎么放,怎么收,收的时候许会弄出人命的事儿一齐说了。
韦皇后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委实想不到这贾家竟然有放贷的胆子!
这放贷可是□□亲自入了刑的,贾家又是有爵位的人家,一旦被发现,只会处罚得更严重些,若是皇帝真心和他计较,只怕他家连那国公府都住不下去——
因此贾家这二夫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放贷?她是合计着这爵位到不了自家相公儿子身上便就可以任意胡来了吗?
皇后只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识的就去看恪昔,却不想恪昔看到皇后的目光移过来,便就轻轻的补上了一句:“这事儿确是巧,只是却还有更巧的呢,娘娘可知道今儿这贾元春是谁的闺女?”
“谁?”韦皇后就木愣愣的:“总不会是这贾家二夫人的闺女吧?”
“正是呢。”恪昔拍手笑道:“娘娘果真聪慧,这样的事儿竟然也一猜就中。”
皇后不说话了,她也彻底的说不出话了:贾家这操作太风骚了,竟是一面做着放贷这样绝不可被人发现的事儿,一面将自家的嫡亲闺女送到宫里来做宫女吸引了满京城的目光?
他家是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想到这里便是韦皇后也不由得迟疑了,只拉着恪昔的手道:“我却觉得这事儿颇得古怪,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儿……你说这贾家不会打着什么奇怪的主意吧?”
“管他家打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