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下又有谁人敢看皇家的笑话?”
这话委实有些叫人心中一颤,便是贾母一时间也不由被唬住了,就定定看着王夫人:“……这话是怎么说的?”
王夫人且不说话,只将目光在这屋子里一溜。
贾母会意,便就叫所有的丫头婆子去到门口守着,好在刚才人跟着张氏走了大半,此时再清场,倒也显得容易。
那王夫人见人齐齐的出去了,便就亲自倒了一盏茶,只呈递给贾母,自己也开口道:“老太太经历的事儿是媳妇的几倍了,因此媳妇便也不在您面前装神弄鬼了——您想来应当是听过‘成王败寇’这个词儿的罢?”
贾母自然知道这个词,只不过却要思考王夫人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用这个词儿。
——成王败寇。
……成王败寇?
……成……王……?
她便豁然转头去看王夫人:“你的意思是?”
“正是呢。”王夫人就叹息一声:“大嫂的主意不是不妥,只是依着大嫂的意思,贾家便就将自己摆放在了失败者的位置上,无论做什么,也不过是减少贾家名声上的损失罢了。可是母亲,贾家难道真的便落到如此的境地了吗?”
贾母的面上瞬间便就闪过犹豫之色。
贾家真的落到如此境地了吗?或许吧。
但别说只是或许,便是确定了贾母也不是不想再挣一挣命的——无论贾家还是史家都是军功起家,若是他们是那等子认命之辈,只怕也没法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而贾母虽是女流之辈,但到底也是史家的女儿贾家的媳妇。她的骨头里就是不屈的。
看着贾母的面上浮现了诸多挣扎最后又归结于坚定之后,王夫人不由便更加的在心里鼓足了勇气,只道:“如今虽说两位老爷都被刑部带走了,但是连大嫂也不得不承认,我们贾家着实是没有什么坏心眼的,这事儿别说是刑部老爷,便是老天爷来查,我们也是赫赫的义胆忠肝。”
贾母就瞪了她一眼,只这眼却不怎么带着威吓的意味了:“便是你说的这样,这刑部又哪里是那么好出来的?如今怎么保全两位爷们都把不准呢,你还想着更进一步?”
王夫人登时欣喜几分:贾母既然用上了‘更进一步’,那便是说贾母已是被自己说动了,只是心中到底记挂着儿子而已。
“老太太却是被舔犊情深迷了眼。”王夫人便就大胆的进言道:“只是老太太,依着媳妇看,如今这事儿且不看两位老爷,竟是还要落在元春的头上才是。”
贾母登时新奇几分:张氏也说元春,王夫人也说元春,只两人却定然是截然不同的看法,截然不同的走向。
便就奇怪道:“怎么?你认为这事儿元春能出上什么力吗?”
“老太太说哪里话。”王夫人就不自在的笑了一笑:“她个小孩子能有什么本事?要我说她只要在宫中稳住不动,那便就是那根定海神针呢!”
贾母不置可否:“便是她在宫中立住了脚,也不过便是一个宫女罢了,保全自己还有困难,又如何能保全她老子?”
王夫人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此时已是容不得她退缩的了,便就道:“便只是宫女也足够了!须知此事起因便是元春入宫做宫女的事儿,只要元春站稳了,那便意味着皇家不过问这件事儿了。而只要皇家不过问这事儿,那别的人又岂有置喙的道理?别忘记元春终究是宫女,便是刑部,也没法子处置别人家无错无罪的下人罢?更别说只是下人家中的老父亲了。”
说到‘下人’二字时,王夫人是咬紧了牙关,只将额头上的青筋都挣了出来。只是为了元春,为了贾政,她终究是让这个词儿出口了。
而这‘下人’两个字果然便引得贾母深思起来。
虽说是皇家无私事,但这宫女的事儿说到底也是皇家奴才的事儿,皇帝要闹大了自然是可以,可若是皇帝要人闭嘴,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