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就好像真的到那些村户人家中住过一样,可有趣了……”
程铮本是失笑的,可听到这话儿,便也止不住的顿了一顿:“住在那庄户人家家里?”
刘保勋再看程铮一眼,不虽知道程铮提起这个是为了什么,但他还是老实道:“这寻常人家赶路可不像我们那般走官道住驿站,有时错过了宿头,可不得住住在寻常人家家中了。”
程铮便想了一想,只道:“那他……可曾住在军户家里?”
这个问题使得刘保勋是百般的摸不着头脑,只好试探道:“这事儿奴婢却没问,但奴婢想着且这军户便再怎么说是非寻常人家,到底也不是什么那山贼匪寨,因此……兴许找不到合适的人家时也借宿过几宿?”
程铮这些日子且被那军户的事儿搅得头昏脑胀,此时别说是死马,便是只有一具马架子他也不愿意放过了。
就对着刘保勋道:“好生的将人请进来,孤有话要问他。”
那刘保勋等的便是这句,见程铮允了,就欢喜的答应一声,只转身出去,不多时便带着一个穿着豆绿棉纱长袍的少年走了进来。
此时正是午后阳光最炽热的时候,那澄白的日光带着柔和的光晕洒下来,程铮便就眯着眼睛看过去,只见明媚到近乎刺目的阳光中青色长衫的少年缓缓走近。因着夏衫轻薄,那身影看起来便有些瘦弱,又因为正处于抽条的年纪,那身青衣便使得他看上去越发的像一株挺拔的翠竹。行动间腰背挺直,态度虽恭敬却不不显得谦卑。又者他的面容姣好,肤色如玉,在这身青衣的承托下越发的白皙,看着倒真当得起一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了。
……傅家果然好家教。
程铮只暗暗的在心中叹息了一声:这傅家也是世家大族了,别的且不论,只从他家教出了一个前朝太傅便可看出这傅家的底蕴之深厚。别的且罢了,更难得的是他家竟是不屈不挠的,便是被新朝挫折了这许多年也未曾将他家的男丁身上的气韵挫折了去。
多好的孩子,只可惜……道不同啊。
程铮难免的对这傅家小子生出了几分爱才之心,只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保自己还来不及呢,又哪有那许多的心力去管傅家的闲事?
因而只能将那声叹息再吞回肚子里去,就看着这傅家小儿在刘保勋的引荐下缓步来到自己身前,三跪九叩之后朗声道:“傅怀灏见过太子殿下。”
这般的不卑不亢使得程铮心中不免再提升了几个好感度,就平缓道:“起吧,听刘保勋说你是专程来谢孤的?”
那傅怀灏本是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起身,听到程铮这般说便就老实的继续跪着回禀道:“小子是来道谢的,只却没想到竟是能谢到太子殿下的脚下,这般可真是令小子惶恐,只觉得那谢礼也有些拿不出手了。”
说得程铮便又是一笑,直要看看刘保勋手中的谢礼是什么。
刘保勋哪里会藏私?便就将一本蓝皮的手抄本从袖子里掏出来,程铮只就着他的手一看:“《方舆胜览》?怎么便用这个做谢礼?”
那傅怀灏便就敦朴道:“其实小人也原本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做回礼的,只舅舅指点小人道是小人手中便是有再贵重的东西,在刘公公眼中只怕也不算什么,不若便走那取巧的路子——这本《方舆胜览》却是小人在进京路上淘换的,是一个落魄秀才卖给小人的。只他虽是落魄了,想必祖上也曾风光过,这书本身的成色极好便不说了,更难得是不知他家哪位祖宗竟是沿着这书上的内容将那风物不凡之地尽数游览了一番,又有眉批留注,看着便似身临其境一般……不瞒殿下说,这东西小人原本是想着自己珍藏的。”
便说得程铮又笑了一场,就要刘保勋把书还给他,刘保勋自是依从,登时吓得傅怀灏只连连摆手,直说送出去的礼儿又岂有收回的道理?
如此且论过一番闲话,程铮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