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却不是甄家的寻常人,论起来她爹是甄家老太君的幼子,因此她可是能够称那甄应嘉一声伯父的!”
登时就把程铮吓得几乎跳将起来——
甄应嘉是谁?甄家这一代的族长!金陵甄府的主事人!任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同时也是二皇子妃的亲爹!
这般的人家,称一声金尊玉贵也不为过吧?
可现在徐氏说什么?这江南甄家将谁送来给三皇子做小?甄应嘉胞弟的女儿!这可是二皇子妃甄氏见了面都得叫一声妹妹的甄家嫡支小姐!
一时间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几乎昏昏糊糊的只觉得找不着北。
就在程铮近乎于瞠目结舌的时候,他却又恍惚听到了自己僵直的声音:“怪道要送走呢!这般的女子,对那侯氏果然是个威胁。”
徐氏便只用目光去瞪程铮,可却也瞪不了多久就自己先泄气了,只道:“侯氏确实不想这甄家小姐进自家的后院的,因此自从这甄小姐进京以来,各路的游园聚会都少不了这甄小姐的份儿,论起究竟来无非便是想将她送出去……只不想有怀庆大长公主的话在那里撩着,这各家谁能不掂量掂量?因此便是想送出去也难!
程铮更奇怪了些:“却关怀庆大长公主什么事儿?她向来是不管这些闲事的。”
徐氏便将那日游园会上怀庆大长公主的话选那要紧的说了,听得程铮只啊了一声,就又呆了一呆,半饷才道:“这般……果然是送不出了呢!如此想来,若是侯氏有那份担心,那送不出手也是断然不会留下膈应自个儿的……只你说那甄家小姐是负伤出的京城……却是为何?”
“便是怀庆大长公主说了□□,侯氏也依旧一次不落带着甄家小姐出门子,却不想前些日子在诚郡王府上参加诗会的时候,那甄家小姐不知怎的便从亭子里跌下来了,还被树枝划伤了脸。”徐氏道:“这事儿且让那甄家小姐和侯氏都消停了一阵,也有人说这下甄小姐必定是只能落在三皇子府上的了,却不想前些日子这侯氏竟是把甄小姐悄无声息的送出了京城!”
“去的哪儿?”程铮只瞪着眼睛:“这甄家小姐还没有进三弟的院子呢,便就任由这侯氏这般的搓揉?”
徐氏便是一声哼笑:“听说是送回金陵了,如此看来正是因为没进门子才能送回家呢。”
程铮只觉得不可能:“甄家这得下多大的血本?便就这么让侯氏弄得血本无归?”
“便是不愿意,在这京城的地面上甄家又强得过修国公府吗?”徐氏只道:“那侯氏却说是这甄小姐在京城养了一个月的病也没有将养好,想来是水土不服的原因?因此说道起来,送走却是为了她好呢!”
程铮听得眼睛登时又大了一圈:“……水土不服?这怎么可能?水土不服还能跟那侯氏出那么久的门?还能东家蹿西家?这水土不服可真会挑时候!”
“谁说不是?”徐氏便就掩了半张脸,只看着程铮道:“只如今我们得到这消息却已经是晚了些,因此殿下心中却是要对这事儿有一丝成算才好。”
程铮便就是一叹,只将徐氏的手握住了,又捏了一捏才道:“孤却不会怪你,那侯氏又岂是吃素的?少不得等到木已成舟才会透露出一点儿来,因此你如今能得到消息已经是极好的了……只若说是成算,那孤这里还真有一件事必须得有成算才好呢!”
徐氏本以为自己这事儿便已经是大事儿了,却不想听着程铮的话……却仿佛还有更大的事儿?便就瞪大了眼睛,只看着程铮不说话了。
而程铮也不矫情,只将那陈柏的事儿粗粗的说了一遍,末了便道:“孤想着这事儿却要去徐府走一趟才好。”
徐氏本就是粗通些世事的,因此这件事便也就能听懂,可正是因为听懂了才觉得不可思议,此时听到程铮这样说便下意识的摇头:“殿下说要去问家父,妾身却觉得不妥。”
“如何便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