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怀庆大长公主的眼神中竟是微微带着些无奈和求助了:“这……表姑母……”
可怀庆大长公主只是微笑:“这来了游园会便是我的客人了,岂有主人不见客人的理儿?因此你不必说些什么,竟是快快将人迎进来的好。”
这话……可着实让人挑不出不是来。
于是理郡王妃不由更是一愣,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便只能又仔细的在怀庆大长公主的面上照了一照,这一看却看出些许意思来了——
只见这怀庆大长公主虽是一脸的笑意,可眼神中却是蕴含着刀子一样冰冷的锋芒。
理郡王妃不由便是一哆嗦,竟是再也生不起什么劝解的心思——本来嘛,她又不是三皇子这条船上的人,犯得着为了三皇子妃得罪怀庆大长公主吗?
便利索的转了身,不多时就带了一名身着大红羽缎对衿褂子的姑娘进来。
待得进了船舱,那女子脱去大衣裳,里面却是一件纤渺的月白单丝罗花笼裙,满头青丝斜斜的盘做坠马髻,只簪着两朵珠花并斜插着一根素银坠水晶珠的步摇,普一照面便有一股弱不甚衣之态。
又细观那女子面貌,见其眉眼细长,回眸间颇有婉转风流之色,鼻若悬胆,朱唇一点。
不由便更是好奇了几许,只纳闷道:“你却是哪家的女儿?”
不怪怀庆大长公主奇怪,此时船舱里的妇人们大多都是奇怪的,便是未出嫁的女孩儿心中也是嘀咕的紧——这般的品貌,自己怎么便未曾有印象?
那少女就垂了头,声音也是细细微微的,好似一股缠缠绵绵余音淼淼的空谷琴音:“回怀庆大长公主的话,小女甄柔,家父乃是甄裕。”
“……”
“……”
……这谁啊?
别说女孩儿了,便是长于交际的妇人们也大多数都是茫然的——京中……可有哪家姓甄的勋贵?
还是怀庆大长公主到底是历经三朝的人物,只略略一想便回过神来:“可是金陵甄家?”
“正是呢。”那甄柔就低了头:“家主得□□隆恩,赏赐了几许的体面,便留在金陵做个看门户的罢了。”
却不想她这话说得虽得体,但正是这话,使得妇人们看侯氏和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便留在金陵做个看门户的罢了。’
这句话直白点的翻译就是这甄家是世代聚居在金陵的。
住金陵不要紧,这天下那般大,那块地没有出过几家名门呢?
可是和修国公府有什么关系?
别忘记侯氏可是修国公府的嫡出小姐的!而这修国公府在哪里?京城!
且还有一点,那便是这修国公府不同于那贾家的荣宁二府——他不是在金陵起的家,即便随□□征战之际到过那金陵,但也未曾听说修国公在那金陵之地安过家啊?
这也就是说不但这修国公府和金陵甄家相距着几重山水万余里,他们之间甚至连道一句老亲旧邻的情分都没有!
那侯氏是怎么和这甄柔成为‘闺蜜’的?放漂流瓶捞到的吗?
……自然,这最后一句是程曦的吐槽。
但不止程曦了,在场的人没有不疑惑这个问题的……不,也或者有人并不执拗于此:因为她们已经跳过这个问题直接开撕这侯家和甄家是不是……有联手的征兆了?
或者说这甄家是不是打算上三皇子的船了?
——而这样想的人中就有徐氏。
对于侯氏和这个叫甄柔的姑娘是闺蜜的关系,徐氏是且有些不信的,而之所以用‘且有些不信’还是因为徐氏相信依着甄家这四处钻营的态度,这个甄柔在未来还真有可能成为侯氏的闺蜜。
可绝对不会是过去式。
不过这并不是最令徐氏在意的地方,因为现在的问题是,甄家究竟想要做什么?
便如甄柔所说,这甄家也是跟着□□打天下的人家,只是在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