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烧了,这才叹息道:“却不是我说,只怕我们今儿……她亦是看出了几分。”
程铮便是一唬:“你别吓我,她该不会——”
“且不会,徐氏便安慰道:”我临走时分已是嘱咐了方嬷嬷和怀书,今日便是将那丫头捆了也是不许她乱跑的!”
程铮只松了一口气,便摸着炕沿坐了:“必须这样!这死人的事儿,见着一次便罢了,若是次次都……那她还不得——罢罢罢,且将宫里大佛堂求的东西都拿出来摆上吧,你也看着日子,只选那方便的时候,找了那有名的高僧来,在正院里念回子经,去去晦气——按那丫头的性子,必是会跑到正院里去玩闹的——此事宜早不宜迟!”
徐氏就点头:“我明日就使人去馥兰寺,必办得妥妥帖帖的,殿下便放心罢。”
程铮便安了一半的心,只转而道:“那些送到司礼监的宫人——”
徐氏在他的下首站了,垂了眼睛道:“便是……送过去的也只会是具尸体了。”
程铮就张了一张嘴,只是那句‘那就好’到底说不出口,便只能捏着手腕上的一串十八子的砗磲佛珠转着,只默默不言了。
却也沉默不了多久,一时热水传了进来,徐氏便服侍着程铮洗浴了,她洗得仔细,连头发丝都通了好几遍。
在程铮沐浴之后,徐氏又给自己叫了盆水,只带着倚画语琴自到屏风后去了。
程铮便散了头发,只坐在炭盆边叫小丫头细细的用布巾擦拭了,手中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金骏眉,一面轻轻的啜着,一面皱眉道:“过了年,孤且想在朝堂中动动手呢。”
屏风后的水声便是一停,徐氏的声音平稳的传了出来:“这是正经事儿,只是殿下却是怎么想的呢?”
于是程铮沉默了。
怎么想的?
徐氏说的没错,这是正经事儿,还是大事儿是急事儿!只是……他着实却……还没有想好。
只是再茫然无措也知道这日子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不然他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再回到紫禁城的那一天了。
这样一想,不免又有了几分冲劲儿,轻啜了一口茶水,只在心中思量着:他这些年虽是名义上跟着皇帝学习政务,却实际是一个身上无权手下无人的‘架空人儿’。这些日子他已是明了,若是没有自己的势力,便是看过了再多的奏章又有什么用,人家若是要将他除去,连‘连根拔起’四个字都用不着,只需将他拿了,便也就干净了。
这一想便不由得又哽咽了几分,只是到底不能就这么哽住了,程铮斟酌了一下便道:“我外祖……便再是过了这些年也总有那么一点子念旧情的人在吧?我且去找找舅舅们,没准能捞到那么一两个人。”
徐氏似乎也沉默了一下:“这样……也好,只是殿下,便如我说的,我和父亲总是站在您身后,我父亲虽只是一个礼部尚书,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人情面子的,殿下不如……也问问我父亲?”
“自然。”程铮就放下了茶杯:“也该问问徐大人接下来该如何走了,如今我可是在绝壁上行路,宁可小心些,却是一步都错不得的。”
这话说的徐氏也是一声叹息。
于是便越发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不多时徐氏洗漱完毕,便笼着一件大红羽纱的斗篷出来了,也披散着头发,只用雪白的布巾垫了,就坐到程铮身边,一面让倚画梳头一面道:“殿下且安心的做事罢,妾身别的不敢保证,只今儿这样的事情是断不会发生了。”
程铮便又止不住的想起那四个死去的人,还有那一车子……现下里也是没命了的。
心中就冷了几分,又抿了一口茶水才道:“却也不怪你,那皇后和三妃皆是在后宫混了一辈子的,你斗不过她们也正常……不过——”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出宫了,那便断然不能让她们的手再伸出来了。“
徐氏只断然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