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包的食篮子走了过来:“我不独换了衣裳呢,我瞧着这日头快要落下去了,便也给你们带了披风呢。”
随着徐氏的话,程曦也冲着程铮笑。
程铮本来便只是面子上过不去,见徐氏的态度如此之低微且又有程曦说和,便就有些满意,只是到底不好就这样表露出来了,便只能再哼了一声。
但就在程铮哼这声的时候程曦却是飞快的给徐氏甩了一个眼色。
徐氏会意,便越发小心殷勤起来,只将那竹篮打开,里面却是一个珐琅彩的食蛊,还未打开便有一股香气溢了出来。
见她这般殷勤,程铮也不免甩了一个正眼,好奇道:“你这是?”
“妾想着殿下光顾着和妾置气,却是什么也没吃呢。”徐氏只将那食蛊打开,便看到蛊中卧了一只已是炖得烂熟的鸽子,汤面上飘着北芪,红枣,黑枣,熟党等物。
徐氏便回身从倚画手中接过一套碗碟,舀了一碗汤并一条鸽子腿,双手奉给了程铮。
程铮却不接,只傲然道:“孤又不是你们女人家,便是饿上一顿又算什么?”
徐氏的眼睛顿时就瞪大了:……这话……却是……何等的孩子气!
程曦也只想扶额,只是到底不成,便回身将程铮一搂:“可是爹爹,曦儿饿了,我们一起吃可好?”
听到程曦喊饿,程铮登时有些无措了:“你怎么饿了也不说?孤这里便是没有那些汤汤水水的,点心总是有的罢?给你给你,这碗尽是你的了。”
一面说一面从徐氏的手中接过汤,笨手笨脚的就舀了一勺喂程曦。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于磕到了程曦的牙,但程曦却是笑着连连吞咽了几口,这才推了勺子道:“爹爹也喝,便如爹爹见不得我饿肚子,我也见不得爹爹饿肚子,爹爹不吃我便也不吃哩!”
程铮只拗不过她,父女两便用一个勺子一个碗将这只鸽子分吃了。
直到程铮用茶水漱口时,徐氏才又小心的开口了:“妾来时却看到院子里有血迹?这是……?”
程铮便皱眉,只在脸上摆出一副厌恶的模样。
于是徐氏又是一唬,只是不等她脸上变色,程曦便就急急道:“也该叫娘亲知道了,我们这清宁宫竟是进了不明不白的人呢!”
“这……”徐氏登时便严肃了一张面容:“不明不白的人?可是从后宫窜来的?”
程铮一奇:“你也知道了?”
徐氏点点头,只道:“虽不甚清楚,却是知道一些,来的时候倚画已是给我说过了,因此我的想法竟是和殿下一样呢。”
程铮难道得到了徐氏如此的肯定,便有些乐:“怎么?你这却是赞同孤的说法了?”
徐氏一笑:“不是妾夸奖殿下,殿下这次竟是难得的敏锐呢!便是妾也一时不能想到那两位身上去。只是却不知这次殿下却是准备……?”
——准备?
程铮和程曦皆是知道这就是问准备如何反击的意思了。
于是程铮的面上不由红了一红,却到底不好说自己无甚头绪,便只咳嗽道:“这事儿,孤却想着不能莽撞呢。”
程曦和徐氏便都知道了他这就是还没想好的意思,却只做不知,程曦更是佯做好奇道:“那爹爹预备如何做呢?”
程铮:“……”
被程曦和徐氏这样满是希冀的看着,程铮又如何好意思说自己不知道?便只能按捺住那点隐隐的羞臊感,只一面满满的梳理思绪一面慢慢道:“这事儿,虽三妃是用后宫的手段来对付我们,但我们却不能用后宫的手段对付回去。”
于是徐氏也点头赞赏道:“殿下说的很是,这种事儿没的恶心,且还牵连着陛下,因此不但不好动手,且也不好发挥呢!因此妾也想着……万万不可如同那次中秋之夜的事儿一般的处置……一来我们对上三妃并不占优势,二来便这事儿不是皇后做下的,只怕她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