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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书再次微微一笑,她比徐氏略小两岁,正处于一个女人最风华正茂的年纪,这样简单清浅的笑容也被她诠释出了一种温软的意味:“郡主说笑了,这些小太监都是十二监□□出来的,便是再不顶用,传传话儿还是使得的。
程曦点点头,然后再次兴奋的点点头:“那么,叫他。”
程曦虽然用的是非常确切的他字,但其实却没有一个明确的指向性,而在她院子里做各种杂事的小太监并不下两手之术,所以现在一时要怀书在这两位数的小太监中找出一个‘他’来,怀书一时不由也犯了难。
就在怀书有些茫然并犯难的时候,那个手拿绣花绷子的丫鬟终于将手里的活计放下了:“郡主可是要会传话的伶俐小子?”
程曦扁扁嘴没有说话,只将搂着怀书的脖颈的手更加的紧了一紧,于是怀书便会意的轻瞟了那丫鬟一眼:“怎么?心怡,这群小子里有你熟悉的人?”
那名叫心怡的宫女干笑一声,手搓了搓衣襟:“怀书姐姐这是什么话?毕竟都在一个院子里做事,抬头不见低头的,便是日日见着也熟识了。”
怀书睇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这心怡的话委实……有些掩耳盗铃,要知道皇宫可是这天下最为现实的地方,人人都长着一双势力眼,眼珠子只会往上瞧,跟红顶白乃是常态,又怎么会注意一个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小人物?
这想法不由使得怀书更加疑惑了些,她再次细看了一眼心怡,她身上乃是一件细棉的葱绿色褙子,正经的二等宫女打扮,而程曦的院子里并没有高位太监,人数再多也不过一群做杂事的小子罢了——最高不过三等。
而要一个二等宫女关心一个三等的太监……?委实有些不可思议。
于是怀书不由皱了眉,她的声音也变得严厉了:“你熟识的人是谁?”
因为语气严厉,怀书的声音不由有些低沉,很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压迫感,再加上怀书是太子妃徐氏的陪嫁丫头,可以算做太子宫里有实无名的二等主子,于是怀书一怒,屋子里剩余的三人便有些瑟瑟,那名心怡更是双腿一软就要跪下去:“是打理院里花草的小德桢。”
怀书嗯了一声,心里暗暗的寻思了一回:“……可是那个见人就笑,左边脸颊上有一颗痣,总在院子里侍弄花草的小子?”
“正是他。”因为怀书的语气着实严厉,心怡也不敢再卖关子:“那小德桢来了也有一年半了,素日里最是伶俐不过,不敢瞒怀书姐姐,婢子平时有些什么做不动的活计,这小德桢便一声不响的帮婢子解决了,因此婢子心里总念着他的好,这才想在郡主面前荐上一荐。”
怀书又嗯了一声,也不说话,只用一对眼瞳将心怡望着,此时屋外虽艳阳高照,但因为窗上糊的是松绿的软烟罗,到底遮光了些,故而屋内有些暗淡,这样的昏沉更显得怀书一对瞳仁黑洞洞的好不吓人:“当真只是帮你办了几件事?你心里念着他的好——再无隐瞒?”
心怡仿佛滞了一滞,程曦能够明显看到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想哭又不敢哭的绝望表情,然后整个人就跪了下去:“再不敢瞒姐姐,我……婢子认了那小德桢做弟弟,平日里有些吃的玩的也总有他一份……但仅此而已了,除此之外奴婢再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了!天地可鉴啊!”
怀书这次连嗯都没有嗯了,只用一双眼珠盯着心怡细瞧,而心怡跪伏在地上,弯曲的背脊瑟瑟发抖,看上去好不可怜。
如此直看得心怡瑟瑟发抖,再也不敢生什么其他的心思,怀书方道:“那个小德桢呢?且叫了来吧,若真是个伶俐的人,郡主自然有赏。”
可是怀书这么一通又打又压的手段施展下来,便是此时的话语再和软心怡也不可能松一口气了,当即便磕了个头,依旧拘谨道:“奴婢这就去叫他。”
说完便掀了帘子出去,只是等了有好一会,等到程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