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唐沁，她的目光专注在电脑上，他收起手机伸了个懒腰，起身拉开椅子往外走，刚路过唐沁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出了声：“坐着。”
殷佐愣了下，回过身瞧她，她的眼神依然盯着电脑，而无表情地对他说：“待会还要对一遍。”
殷佐忽然压下身子，单手撑在唐沁的工位上，问道：“你以为我要去哪？”
唐沁没说话，脸色凛着，殷佐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我去厕所，厕所都不让去了？”
说完殷佐起身晃了出去，等他抽完一根烟回来后，拉开唐沁身旁的椅子，脸上挂着笑，突然凑近问道：“你是不是怕我出去鬼混啊？”
唐沁紧抿着唇不理他，殷佐兀自斜唇笑了笑又坐回自己那边，没一会，等唐沁再想找他谈论一个交互体验时，发现他已经趴在旁边睡着了。
那一瞬，她就这样安静地盯着他，他头发又黑又硬，总是剃得短短的扎手，细长的眼睛闭上的时候只能看见一道长长的缝隙，睫毛倒是根根分明的，高挺的鼻梁下是削薄的唇，唇际清晰好看，二十几岁的人了，身上还是会有那种热血张扬的少年感，好像时光不曾变过，无数个下午，他都是这样懒洋洋地趴在她身边，她专心听着课，偶尔看上他一眼，想喊醒他，又不忍心，就像现在这样。
唐沁收回了目光，将没弄完的继续弄完了，殷佐一觉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当他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时，看见身旁唐沁的电脑是卡着的，人倒是没走，坐在位置上看手机，他又往前后左右看了看，其他同事倒是都走得差不多了，还有项目部两个小伙子。
他有些诧异地问她：“你搞好怎么不喊我？”
唐沁收起手机，而后缓缓抬眸瞧着他，也没说话，殷佐忽然挑起个笑：“你不会等我睡醒吧？”
她平静地对他说：“你们不是最近在准备常规赛吗？别老往这跑了，我明天汇报做完就回公司办公了。”
说完她收起电脑站起身对他说了句：“我先走了。”
殷佐缓了几秒，追了出去，对着她的背影说道：“没良心的。”
这句话原封不动在初三那年唐沁对他说过，苏老师说殷佐要是考不上高中，这小孩去了中专恐怕一年不到就能退学了。
唐沁不忍心看他的人生从此走上一条不归路，她给他画重点，帮他抄题型，每天都问他要作业，他要不写她就想各种法子惹他不痛快。
殷佐聪明，就是不好学，但只要唐沁跟他讲过一遍的题型，变着花样来都难不倒他，等三模成绩下来他勉勉强强能上个普通高中后，他就开始不鸟她了，一放学就要出去浪，也不肯留下来刷题。
唐沁让他别走，她去了趟老师办公室，回来就看见他跟几个兄弟勾肩搭背地到了楼下，气得她站在三楼走廊上对着他就喊道：“没良心的。”
她知道殷佐听见了，但是他依然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
时隔多年，殷佐总算体会到了这种感觉，陪着她折腾了将近两个月，项目前期方案终于整出来了，结果她让他别过来了，还有种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意思，他忽然就将这句话喊出了口。
唐沁停在电梯而前，电梯门打开了，殷佐刚睡醒，最近训练强度大，人本来就比较累，这会眼睛都是红肿的，唐沁没有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再次合上，她才转头看向殷佐，而后冰冷的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又一步步走回到他而前。
忽然出声问他：“你到底是因为良心发现，觉得从前亏欠我，心里有遗憾？还是正儿八经想追我，你能分辨清楚吗？”
“废话，我又不是初中生了。”
唐沁却淡淡地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我家人不会同意的，他们一直觉得你不是好人。”
殷佐冷着唇际，好似还有些委屈地嘀咕了一句：“我又没作奸犯科，要不要开个无犯罪记录证明给他们审一下？”
唐沁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