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收拾桌子,把剥好的跳跳豆放到柜子里,当周围一片黑暗时,跳跳豆就睡觉了。正确的做法是在剥它们的时候在玻璃瓶外罩一层黑布,这样把它们放到瓶子里就会安静下来了。
她刚才是嫌屋里太安静,才想看跳跳豆们在大玻璃瓶里跳来跳去。
“蕾拉,来杯安眠药。”一个护士过来说,她把托盘放在窗台上。
“我刚准备去休息。”蕾拉笑着抱怨了句。
护士看她打开柜子,连忙提醒道:“对了,拿最便宜的。”
蕾拉就拿了一瓶
豆褐色的,正好她今天剥了很多豆子,明天可以再熬一些。她倒了一杯放到托盘里,护士不急着走,她想多聊一会儿,她悄悄说:“我看这个病人是不敢白天的时候来,他从进来时就一直躲躲藏藏的。”
蕾拉:“他没问题吧?你们通知保卫科了吗?”
护士耸耸肩说:“他的胳膊是干净的,所以我想应该没事。他说晚上睡不着,想要一杯安眠药。斯图尔特先生就让我来给他拿一杯。他看起来很穷酸,我想他的兜里没多少钱。”
护士拿着药走了,蕾拉等了一会儿才关上窗户,回到后面的小房间里准备休息。
这一夜都没有人再来叫她,她舒舒服服的睡到了早上。
早上六点,麦迪森先生就到了。蕾拉此时已经准备好接班的一切了,她把昨晚值班的清单拿出去给麦迪森先生过目。
麦迪森先生看到只有两三笔记录,笑着说:“看来昨天晚上你很轻松。”
“我睡得不错。”蕾拉开玩笑说,她已经换好了斗篷,说:“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见,麦迪森先生。”她指着药柜说,“我剥了很多跳跳豆,如果您愿意,可以今天再熬一些安眠药出来吗?最近这个药应该会用得很多。”
“是的。”麦迪森先生打开药柜,把那个大玻璃瓶抱出来,跳跳豆们又开始在瓶子里蹦来蹦去,他赶紧拿了块黑布把瓶子罩住,说,“我会做的。快到圣诞节了,大家都很忙,会有不少人失眠的。”
四天后,又是蕾拉值夜班。
“嗨,蕾拉,给我一剂生死水。”还是那个护士过来要。
蕾拉替她拿了一瓶,护士说:“你不知道,还是上次那个病人。他又来了,这次说要生死水。”
生死水比起跳跳豆熬的安眠药可贵多了。
护士说:“他这段时间天天来,我看他的失眠症挺严重的。”
等护士走后,蕾拉把最近的清单做了一个汇总。她惊讶的发现从上周开始,每天晚上都有安眠药和生死水。
可能只是她多心了。
但第二天早上乔来接班时,蕾拉还是问了他一声。
乔回忆了下说:“是的,我遇上过几次。”
“为什么要在晚上来拿药?他们可以白天来。”蕾拉奇怪的说。
“可能只是下班后顺便过来拿药?生死水和安眠药吃不死人,如果他们愿意也可以去对角巷买。”乔说。
“对角巷的药店晚上可不会开门。”蕾拉说。
这下,连乔也觉得奇怪了。他拿着清单说,“我今天会去问问,看是不是同一个人。”
等蕾拉来上班时,乔跟她说:“不是同一个人,而且也不是一个科的。”他说,“有一个说他从扫帚上掉下来了,但经过检查他没有受伤,他要生死水是说担心晚上会疼起来。因为他太坚持了,治疗师无奈之下才给他开了一剂。不过汉森肯定的跟我说,那人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没问题,他就是来找事的。”
往下还有说自己被马里拉的蜜蜂蜇了,晚上实在太疼才来要安眠药的。还有说穿过一片沼泽时碰到了一种漂亮鲜艳的花,结果身上起了皮疹的,痒得睡不着来拿药的,等等。
五花八门,而且不是同一个人。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通通都是晚上来拿药。
又过了几天,还是蕾拉值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