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车也是上乘木头做的,漆成枣红色,车窗和车门都安了琉璃玻璃,又配了帘子,掀开帘子就能透过琉璃玻璃往外看还不怕被冻着了,放下帘子外面根本就看不到她。
天热了,打开门窗就是了,门窗设计的是推拉式的,不存在开门窗会被风吹得叭叭直响。
车子顶四角的飞角上挂着铜铃,马车一动,叮当作响,煞是好听。
车厢里面布置的也相当不错,有一张双人床那么大,铺了层厚厚的草席,草席上又铺了雪白的兔毛褥子。
她和陈沐风都养兔子,兔子皮草多的是,现在不光她这个新家,就是她娘家一到天冷炕上全都是铺的雪白的兔毛褥子。
兔毛不如狸子皮、羊皮之类的保暖,当然跟貂皮更没法比,在辽东基本就没人用它来做衣服的皮毛里子。
可是铺在热炕上,炕本就是烧热的,再铺上兔毛,那可是比棉褥子暖和而且好看。
想想看,一铺洁白如云的兔毛铺的炕,炕上配着几个色彩艳丽的细棉布或者锦缎做的小坐垫,是不是很清雅?
陈沐风送她的马车比她娘家的马车还要华丽。
这个大马车厢是八匹马拉的,是重要场合或出远门用的。
还有个四匹马拉的车厢,里面也就一单人床大小,只能坐两个人,是给采薇平日用的。
比方去镇上或田庄巡查都用的着。
这辆马车虽小,却和那辆大马车一样华丽,车顶的四个角也都挂着精致的铜铃。
八人大轿、便轿、小兜轿一应俱全地给采薇预备了。
采薇用手轻轻碰了碰小马车车顶角上的风铃,风铃叮咚地响,声音清脆悦耳。
她笑着道:“你准备的这么齐全,只怕我在家里都不用自己走路了,这还真是四体不勤。”
陈沐风笑着道:“我只想尽我的能力给你最好的。”
采薇就问:“这两辆马车用了多少钱。”
“一千两银子。”
“这么贵!”采薇惊呼,然后上下打量着马车,“我怎么看不出哪里值这么多钱!”
陈沐风笑笑,肆无忌惮地把她搂在怀里:“车厢不值钱,一个车厢才一百两银子,主要是那八匹骏马值钱,一匹要一百两银子呢。”
跟着侍候的小莲小兰,还有专门负责照料马车、马匹的马夫都移开目光看着别处。
采薇挑起唇角,一百两银子的车厢叫不值钱?就在前两年,她还为能赚到几两银子而欣喜若狂。
人呐,只有靠着自己的努力才能过上好日子。
“你光给我买了这么奢华的马车,就没给你自己买一辆这么好的马车?”采薇问。
陈沐风在她脸上小啄了一下:“我一个大男人用这么娘的马车别扭,出远门坐骡子车就好,至于去镇子和田庄骑马去就行了,我给自己买了一匹两百两银子的骏马。”
大概男子都爱骏马,陈沐风也不例外,一提到他的坐骑,沉稳如古井的他也禁不住眉飞色舞,牵着采薇的手去看他的宝马。
是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不过采薇对马什么的并不感兴趣,但还是装做惊喜地大赞了一番这只大黑马。
大黑马像是听得懂她的话似的,刨了刨蹄子,又打了几个响鼻,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不过今天不能坐这么奢华的车去杜家,太招摇了。
采薇还是选择了坐骡子车。
一行人坐了近两个时辰的骡子车方才到了彩云居住的村庄。
山里头的村子异常贫困,许多人家只有一两间土坯房。
那些村民见有骡子车进他们村,都惊奇的瞪大了眼睛,跟在骡子车后面走着,看这几辆骡子车是往谁家去。
陈家的随从严厉的警告那些村民,骡子车里坐的是县主,不许他们高声喧哗,更不许他们跟任何人通风报信,说县主来了。
越是深山老林里贫苦的村民越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