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珍儿故意打了一声响亮的“唉”声:“恐怕不是姑姑没有想到,而是姑姑早已把爹和娘对她的恩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暗地里察言观色,见华氏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心中得意,继续挑唆道:“姑姑忘了爹和娘的恩情也就罢了,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挑拨我们一家几口人的关系。”
华氏听珍儿刚才所说的话有同感,要是自家富贵,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助林氏母女,而不是像林氏母女跟她保持亲戚之间的人情往来这么凉薄。
可这时听珍儿这么说,她突然清醒过来,珍儿老毛病又犯了,又在挑拨是非,于是脸色一冷:“珍儿,你这话就是胡说八道了,你姑姑什么时候挑拨我们一家人的关系了?”
“怎么没有挑拨?是娘心地太单纯善良,所以看不出姑姑挑拨我们一家人的关系!”珍儿不服气地说道,“我来问娘,姑姑应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珠儿另眼相看?”
华氏思索了一阵:“这个我有点记不住了。”
“是从娘告诉姑姑珠儿和元铜三个是爹的妾室生的之后,姑姑一家待珠儿就开始不同寻常地好。”
华氏一头雾水:“这并不能证明你姑姑在挑拨我们一家人的关系啊。”
珍儿冷笑:“娘实在是太实心眼了!大哥去府城读书为乡试做准备,姑姑就只做了几件衣裳给大哥,一个铜钱都没给哥哥!
姑姑随便拿出几十两银子来给大哥当盘缠和学费这是理所当然的,可姑姑没有!却愿意供元锋几个人读书,这是为何?”
“为何?”
“因为不论元锋三兄弟也好,还是珠儿也好,全都是爹的妾室所生,娘在他们姐弟身上花了多少心血,才让他们姐弟对娘亲近,可姑姑这么做分明想要他们和娘还有我们离心,和姑姑一家同心同德,这不是挑拨我们一家的关系又是什么!”
华氏听了半日不语,可心里却是极认同珠儿的话,过了好久,长叹一声,但还是没说话。
珍儿嘴角一勾,眼里的毒光一闪而逝,她知道,自己的话生效了!
采薇母女坐在炕上继续折元宝。
林氏讲起珍儿怠慢林世江兄弟两的事来。
采薇道:“珍儿本就是个眼高手低之人,穷的没用的,她看不上眼,比她强的她又妒嫉,连势力眼都不是!要是势力眼还好办一些,至少看在钱的份上,她不会对我们各种横加指责。”
“要是你舅妈心里主意正,珍儿这样也碍不着谁,只可惜……”想起自己陪着林世江兄弟两个去华氏家拜访的情景林氏直摇头。
小满也愤愤不平道:“舅妈偏心,刚才吃午饭的时候,谁看不出来是珍儿姐姐故意想暗算姐姐,被珠儿姐姐拦下来了,可是珍儿姐姐心眼老坏,嫁祸给珠儿姐姐,舅妈明明知道珠儿姐姐受了委屈却还要那样说珠儿姐姐!”
采薇说道:“种因得果,舅妈这么做迟早会尝到苦果,要是大表哥考上举人还好,要是没考上,那就得继续读书,舅妈家的现状一时就很难改变,全家也只能靠着珠儿一人撑着这个家。
要是珠儿不愿意再撑下去,或者是带着元锋一个离开舅妈家,姐弟单过,大表哥就没办法再继续学业,非得挑起养家的重担不可,而且叫外人看着好像舅妈容不下自己相公的小妾生的孩子似的。”
林氏把母女三个折好的元宝码整齐:“你舅妈家要真走到那一步,我们也无能为力,脚上的泡子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折完了元宝,小满就带着自己的两个丫鬟拿着簸箕去桑树林采集桑叶喂蚕宝宝,采薇要去田地间看看,顺便去自家池塘和鲤鱼河畔看看芦笋长得怎样了。
有次她巡视自家的菜地时,无意中发现鲤鱼河畔和自家的池塘边都长有芦笋,就打了主意,要挖芦笋吃,只是那时芦笋才只冒个头,采摘的话就有点早,可现在已经过去一段时日了,再采摘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