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坐在堂屋里抽烟的田老汉听到院外传来魏氏高亢的怒骂声,金菊心里觉得无比畅快,下了炕,走到院门跟前往外偷看。
采薇冷冷的看着魏氏,道:“你喜欢骂就骂个够!不就是这些斑鸠你捞不着吗?你凭什么要捞?我娘怀孕你做了什么给她吃,还天天逼着我娘纺纱织布!这几只斑鸠是伍大夫看我娘吃的太差,没奈何,把他自己的外甥打的几只斑鸠给了我炖汤给我娘补补。
我爹的银钱全都孝敬给了奶奶和爷爷,奶奶想吃什么不能用钱买,就这几只斑鸠还要来抢,也不怕村里人朝你们的脊背吐唾沫!
再说了,是我们要和奶奶你们分开吃的吗?明明是你们一大家子故意想出这条毒计,让我们母女和你们分开吃,我们既没钱,又没一粒粮食,和你们分开吃,吃什么呀?还不是活活饿死!奶奶现在倒打一耙,说是我们要和你们分开吃的,奶奶这么无耻,也不怕遭雷劈!”
采薇故意歪曲事实,却说得理直气壮,把魏氏气得七窍生烟。
一个出来挑井水的村民道:“我说魏太婆。这村里谁家有你家富庶,没见别人家为个吃天天吵,也就几只斑鸠,给你媳妇孙女吃了又怎样,又不是给外人吃了,得了,别吵了!”
魏氏半点便宜没讨到,还被采薇冤枉一通,只得含恨悻悻回来。
金菊看着阴沉着脸往堂屋走去的魏氏,心中无比失落,一想到香喷喷的斑鸠自己吃不着,她心里就像猫抓一样难受,看见马氏正要把一盆洗菜的水倒掉,于是道:“三嫂,我来倒。”
马氏还不清楚金菊的为人,又馋又懒,太阳又没打西边出,她怎么可能主动干活儿,八成是有什么坏心眼,但假装不知,还假惺惺的说道:“你看,家里的条件又不好,你三哥又没用,赚不来钱给你买些好吃食,穿不起绫罗绸缎,这就已经够委屈你了,怎么能要你倒水做家务事呢?像你这样大的女孩子哪家不是当宝贝一样娇养着,就你,想吃一只斑鸠,还没人孝敬,实在太可怜了,这活儿你就千万别干了,我可不忍心!”
马氏这话说的金菊都委屈的快落泪了,可不是这样?自己现在是娇客,采薇姐妹两个的斑鸠就应该孝敬自己!
金菊心中的怒火算是被马氏给完完全全的挑了起来,她一把夺过马氏手里的水盆,快步往外走去,走到小满的身后,一盆冷水泼了过去。
恰好刚才担水的那个村民看见了,疾呼道:“小满,快让开!”
采薇眼疾手快,一把把小满推倒在地上,那盆水就全都泼在了她的身上。
采薇平静的对吓得呆若木鸡的小满说道:“你继续拔斑鸠毛,我来对付金菊!”
金菊听见了,心中又是害怕又是觉得机会来了,再怎么说采薇是晚辈,一个晚辈嘴里说出要教训长辈的话,就是大逆不道,她强撑着凶狠道:“怎么着?你还想打我呀!”
现在是在屋外,金菊就不相信采薇敢对她动粗!如果采薇敢对她动粗,她就要嚷嚷得全村人都知道,而是要逼着里正处罚采薇,让她顶着一顶殴打长辈的大帽子,以后她们田家人再打采薇也就师出有名了,就说她以下犯上,看村里那些多管闲事的人谁再敢指责她们一家!
采薇没理会金菊的话,站起身来质问:“你为什么要用冷水泼我们!”
金菊见她没动手打自己,不由得大松了口气,她只怕打,其他一概不怕!
她把眼一瞪,一张肥脸显得尤为恐怖:“你少血口喷人!我可没有用冷水泼你!是你自己站的不是地方,怪谁?”
那个担水的村民并没有走,听到金菊的化,很是气愤,斥责道:“你怎么这么强词夺理?什么叫采薇姐妹两个站的不是地方?这么大的地方,那里不够你泼一盆水的,偏要对准采薇姐妹两个泼!人家好好的蹲在这里拔斑鸠毛,惹到你了?”
金菊被斥责的面红耳赤,魏氏在堂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