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舒心一笑,用手戳了一下采薇的额头:“你这丫头鬼机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样不好吗?”采薇调皮的反问。
“好!怎么不好!”林氏道。
采薇又问:“大妈母女两个欺骗爷爷奶奶,说她们回秀枝姥姥家了,其实是跑到左夫人家破坏我和左夫人儿子的亲事,爷爷就那么放过她们了吗?”
“怎么可能!”林氏道,“你爷爷对你大妈和你秀枝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责令她们从今日起,每人必须得纺出十斤棉花的线来,如果完不成任务,第二天不准吃饭。”
采薇笑着道:“这次爷爷气得不轻。”想着自己已经待了片刻,得回堂屋跟田老汉有个交代,于是出了茅草屋,空着手往堂屋走去。
田老汉正盘在炕上边抽着旱烟边等采薇来还银耳坠,就见采薇恹恹地走了进来,泫然欲哭的对他道:“爷爷,那对银耳坠不见了。”
“什么!怎么会不见的?”田老汉一边说话,一边探究的看着采薇,这个死丫头诡计多端,自己可不能被她骗了。
采薇的神情非常自然,委屈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不见的,昨天早上我看过还在,后来回去的时候发现新做的那套绸缎衣服被撕得粉碎之后,我因为心里难过,又有别的事给耽误住,就一直没有再看那对银耳坠了,谁知刚才去看,居然没有了。”
田老汉的脸色极为难看,可还抱着一线希望道:“你会不会记错了地方?”
采薇摇头,非常肯定的说道:“不会!因为银耳坠那么贵重,我特意放在枕头里面。”
田老汉闷头抽了几口烟,问道:“你觉得你那套绸缎衣服是被谁撕的。”
“我哪儿知道呀,反正当时在家的人都有嫌疑。”采薇道,她才不会直接说是谁做的。
“这个范围太大了。”这不等于没说吗!田老汉锁眉。
“那么就往为什么要撕这套衣裙的动机上想咯。”采薇说到这里,用力的摇了摇头,“我不愿意考虑这件事,我怕引火上身。”说着跑了。
回到茅草屋后,采薇从后窗上翻上房顶,爬到堂屋的屋顶上偷听。
堂屋里,田老汉边抽着旱烟边沉思了一会子,忽然冲着门外大声怒喊:“秀枝,到堂屋里来!”
采薇趴在房顶上看见秀枝低着头从东厢房里走了出来,战战兢兢地进了堂屋。
田老汉阴鸷的看着她,沉声道:“跪下!”
秀枝吃了一惊,猛的抬头向田老汉看去,目光一碰到田老汉那阴沉的叫人心惊肉跳的视线,就吓得浑身直哆嗦,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田老汉眼睛如刀一样死盯着她,冷声问道:“昨儿你做了什么,老实交代,不然我要你好看!”
秀枝心怦怦乱跳,颤抖着嗓音道:“我……我没做什么呀。”
田老汉自从得知左夫人坚决不和他们田家结亲是因为季氏和秀枝跑去人家告诉采薇早就定过亲的原因,气急之下差点背过气去,对季氏和秀枝正恨得连打死她们的心都有。
采薇找银耳坠没找着,还提起她那套绸缎衣服被人撕毁的事,并且要田老汉往撕衣人的动机上去想,田老汉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季氏和秀枝身上。
季氏想把秀枝嫁入左家,就要千方百计的破坏左家儿子和采薇定亲,那么撕掉那套绸缎衣服,让采薇不能打扮得体体面面去见左夫人则是破坏的第一步。
联想到昨天在得知采薇的那套绸缎衣服被人尽毁,他让魏氏要秀枝赶紧送一套最好的衣裙给采薇穿了救急,秀枝迟迟没有送来,最后自己却盛装出现在左夫人面前,田老汉已经从心里认定了绸缎衣裳是被秀枝撕毁的。
至于银耳坠不一定是秀枝偷的这一点田老汉心里还是有数的。
采薇狡猾,说不定借着衣服被撕的机会,昧下那对银耳坠,再嫁祸给秀枝也是极有可能的!
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