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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是不是……也包括当年她保管过的那枚印章!
如果那枚印章不单是用于私产呢?
如果那枚印章还能,还能调派人手呢!
卢午阳的话,是不是这个意思?
杨彩芽猛地抬眼看向沈练,声音比卢午阳更嘶哑,“印章……当年那枚印章,是不是就能调动卢大人说的什么人手?”
沈练心神一震,不懂杨彩芽为何重提旧事,不由和卢午阳莫名对视,才点头道,“认章不认人。不过……送粮的事赶早不赶晚,不论是请托京中定国公,还是让安六爷跑一趟京城,这耽搁的功夫变数就太大了……”
话音未落,就见杨彩芽嘴角越翘越高,明亮的笑容如夏花般璀璨盛开。
为什么有种当年被算计的憋闷感油然而生?
沈练打了个冷颤,就听屋内响起一道脆声轻笑,“那印章,我有。”
沈练和卢午阳张大嘴。
等春分送来杨彩芽压在箱底的小木匣,亲眼见到内里安放着的橡果印章,两人下巴掉地。
沈练对光仔细翻看橡果印章,确定是当年那枚印章的完美赝品,手抖声音也抖,“你,你……”
她觉得沈练想说的是:你个哑巴当年两月之约时说好的开诚布公、互惠交易呢!你复刻个赝品偷藏起来,坑了我这么多年,以后还能愉快的玩耍吗?!
杨彩芽很想无辜眨眼,但看着话都说不利索的沈练,果断垂眼低头摸肚子。
沈练登时气不得笑不出,捏着印章面色古怪。
卢午阳哈哈大笑,豪爽拍掌,“哑……咳,好样的!有了这个怕个鸟万一!保准能让安六爷他们一路完好无损!”
这印章,不对,曹意曦养的人马这么牛/逼?
杨彩芽忽闪眼睛。
余先生却是不管其中隐情,挥了挥衣袖卷走印章,边往外飘边道,“少废话,干正事去!”
三人在大花厅和赶来的安六爷谈了一个时辰,才又关进外书房,灯烛亮到天光才熄灭。
余先生领着府中幕僚清客在家坐镇,沈练和卢午阳兵分两路办事。
杨彩芽自交出印章后,就不再参与此事,只等余先生送来最终结果——安六爷做贼似的夜里赶工,两天后所收粮食顺利装船。收到萧翼批复的水路通行文书后,船队在第四天凌晨出发。到天津口岸后,会汇合当地行商继续收粮。
而托印章的福,曹卓的回信辗转数地,不经邮驿、驿站,人/肉送到杨彩芽手中。
原来想到用安氏的不单是她一人。
曹卓早在第一次收到两道粮车滞缓的消息时,就派王超去了趟西域联络安氏,在她们收到消息想办法时,西域安氏的第一批粮食已送到。
后来有了安六爷往族里打招呼,王超和西域安氏行事就更便利了。
这么一来,安六爷收的粮食已够补数,少了沿途让各地行商收粮的活计,安六爷这趟生意做得相当顺风顺水。
短短一封信字迹有些潦草,只匆忙交待了公事好让杨彩芽安心。
杨彩芽捧着信纸反反复复的看,嘴角始终翘起。
余先生的胡子也翘得老高,“张怀帆栽了。常刺史那老狐狸动作够快。守约收到安六爷的粮食,两湖商道一开,去追两道送出的粮车的府兵还没出苏州府,张怀帆就被摘了官帽,押进府衙大牢了。”
估计等“证物”追回来,张怀帆就得去京里六部大牢喝茶了。
杨彩芽笑得有点奸,“您老再辛苦辛苦?买家是官家那也得付钱,不能让安氏自己掏钱吧?等安六爷回来,常刺史是不是得结结账?商人为民奔波那也得赏啊,常刺史是不是得上个奏折,替安氏跟朝廷讨个嘉赏?”
常刺史敢放任张怀帆,未必没有补救的后招。
现在被他们抢先破了局,安氏越得脸,常氏就越丢脸——对送粮一事失察在先,没有及时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