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翠花的嫁妆,还剩下四千两存款的活钱可用,地里刚秋种房子也盖了起来,短时间内没有别的大支出,平日花销两间铺子的收益尽够了。
用钱用在刀刃上,先让吴大壮和林烟烟把贩盐的生意做起来才是正经,等第一拨收益进了口袋,不拘是换钱还是后续打点都宽松的很。
吴大壮这次回来,本来是打算找钱庄借钱周转的,闻言刚要开口推举,杨彩芽已经笑道,“大壮哥别跟我客气,我也跟您‘亲兄弟明算账’,这钱可不是白借的,到时候您和烟烟姐来吃喜酒的时候,要是不送上份‘大礼’,我可是不让人放你们进门吃酒的。”
不说礼钱,只要大礼,一来是真不和他们见外,二来也是鼓励他们尽快把生意做出模样来。
吴大壮心中感动,这才拍着胸脯大笑道,“好!彩芽妹子是个爽快人,我承你这个情!回头一定加倍奉还。”
说的兴起,蒲扇似的大掌毫不客气的往杨彩芽肩头上拍。
听着自己小肩膀上的闷响,杨彩芽身形晃了晃,忙扒紧椅子把手干笑:看来以后得多准备点跌打损伤的外伤药,省的以后跟吴大壮住的近了,小身板被他拍成内伤。
在旺财和来福“热情”的犬吠声中,吴大壮风尘仆仆的来了又去,回青山处理了下林家寨的家务,又去镇上杨记铺子、武馆和自家兄弟契阔一番,各自提点交代了几句话,就又揣着给曹卓的信,和杨彩芽借的银票,马不停蹄的赶回苏州府去。
到了晚间白叔前脚回到家,吴氏和翠花后脚也进了门。
这几天正忙着翠花招赘的事,见吴氏回来,白叔第一反应就是愁眉苦脸——不知道镇上那些媒婆又送了些什么人家上来,这几天光看名帖,应付那些上门攀关系的人,直叫他头晕眼花,比下地种田还累!
这么想着,白叔不由看向杨彩芽怀中的玉娘,感叹道,“怪不得这世上有媒婆这行存在,这做亲真是劳神伤身的事。我看大嫂这几天都清瘦了不少,唉……”
一副早早就忧心起玉娘终身大事的模样。
众人不由一阵大笑,吴氏笑得尤其畅快。
白叔奇了,眼睛一亮道,“大嫂,难道这次有合适的人家了?”
翠花闻言红着脸低下头,丢下句“我去做饭”,就急匆匆除了上房。
看翠花这副样子,似乎已经和吴氏说开了。
杨彩芽精神大振,两眼放光的去看吴氏,吴氏笑得见牙不见眼,忙不迭的点头,点着点着眼角竟有水光,又哭又笑道,“老天待我们娘几个不薄,彩芽嫁了个好的,翠花也终于有了好的着落!我们杨家大房以后香火有继了!”
真是肯定了白叔的问话,真有合适的好人家了!
白叔又是高兴又是着急,也不好亲自去安抚吴氏,只能一叠声劝道,“大嫂,这是好事,您可别哭啊!”见杨彩芽坐到吴氏身边替她拍背顺气,才接着催促道,“到底是什么人家,大嫂赶紧说说,我也好再让人去打探打探,可不能让那些别有心思的人赚了空子!”
见吴氏这样,杨彩芽已是有了底,只轻轻拍着吴氏安抚她的情绪——也难怪吴氏这样激动,李广年没有叫她们失望,不仅真的站了出来,还直接找了翠花说道,问过翠花的意思让翠花自己去和吴氏说,这是对翠花的看重,更显出李广年为人敦厚谨慎的好处来。
吴氏本就看中李广年,现在终于等到自家闺女得了良人,之前的担忧和不安有多大多重,现在喜极而泣的欢喜就有多大多重。
吴氏好容易压下心中激荡,拿帕子胡乱擦了擦,才破涕为笑,“不用再打探了,就是广年那孩子!他自己跑去找翠花说要求娶她,只问她愿不愿意。翠花今天来食肆跟我透了底,虽没明说,但那态度我做娘哪里看不懂!一会儿用过饭,白叔跟我一道去长贵媳妇那儿,这事我们得好好商量妥当。”
白叔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