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县令夫人几步迎出来,拉着杨彩芽不让她行礼,笑道,“你义父衙门里忙,等不及见你一面先去上衙了。晚上等人齐了,我们一道吃顿家宴。”
又转头看向吴氏,“吴太太今天也别急着走,待会儿我们娘三个一起吃午膳,下午做做针线说说话,晚上您用过晚饭再回去。”
曹卓一走,县衙新提拔了个县尉上来,总捕头的位置却空着,县令大人这几天忙着选才,安排公务时常早出晚归。
吴氏闻言也不推脱,笑着应下。
丫环上了茶退出去,屋内下人只剩下许妈妈和许二媳妇。
县令夫人倒也干脆,喊许二媳妇上前,笑看向杨彩芽,“许妈妈这小儿媳妇是个能干的,我让她去你身边伺候几天。要是你用得惯,以后就让她一家子跟着你去苏州府,帮你打点长史府内院。”
果然如此。
不论县令夫人是出于什么目的送许昌德一家给她,许昌德这户陪房实在是让人挑不出错的人选。
光听许妈妈刚才话里有话的介绍,就知县令夫人是用心挑了人的。
县令家和长史府哪里能比,明着看许二媳妇和许昌德是降职到她身边,等将来去了长史府,那就是明降暗升。
有县令夫人和许妈妈的体面在,许二媳妇和许昌德过去,少说也要做个内外院的管事。
怪不得许昌德夫妇非但没有不愿,还恭顺的很。
不过,只要这两个人真如许妈妈所说的能干,她对县令夫人的好意没有不满意的。
这样的人可是人牙子那里买不到的。
杨彩芽对着许二媳妇微微一笑,也不跟县令夫人客气,“多谢义母,您身边的人怎么会用不惯,到时候我去了苏州府,还要多仰仗许二媳妇和许昌德帮衬。”
这是观望都不观望,直接就同意收人了。
许二媳妇眼中闪过惊讶和犹豫,许妈妈也忍不住看了县令夫人一眼。
县令夫人嘴角动了动,似乎对杨彩芽一口应下也有些意外。
吴氏心中了然,接话道,“守约调任的消息来的突然,紧接着就定下了亲事,虽说婚期还没定下,不过时间也挺紧迫的。其他的都好说,嫁妆家里慢慢置办就是。唯独要带过去的下人,真是叫家里人犯愁。丫环粗使婆子和小厮倒是不打紧,直接从人牙子手里买了带过去,慢慢教他们做事就是。”
“唯独彩芽身边的管事妈妈,还有外院的管事难找。要是不知根底没有经验的,到头来能不能顶事还是两说,反倒要彩芽多费心费神。您送来许昌德和许二媳妇这样能干的人,可真是雪中送炭。彩芽以后也有个仪仗,就算她什么都不懂,有在您身边待过的人帮衬,凡事也能比照着县令府低的旧例来,慢慢也就能摸出路子来。再说了,彩芽有您这样的长辈在后头帮衬,就是有什么犯难的事,也能跟您或者许妈妈讨个主意。”
吴氏这话说的真心实意,她是真心感谢县令夫人的援手。
当年她跟在四姨娘身边,也是见过杨府内宅不少人和事的,许昌德和许二媳妇这一家看着着实得用。
要说县令夫人有见不得人的私心,她大可端起义母的架子,直接送两个漂亮丫环给彩芽陪嫁——义母要送义女夫君两个丫环做通房,不论是彩芽或是曹卓都不好明着拒绝,到时候丫环成了通房,心是向着彩芽还是县令夫人?其目的不言而喻。
不是直接送些不痛不痒的丫环,而是直接送了能管事的陪房。
这人送的确实用心良苦。
吴氏能想到这些,杨彩芽自然也能想到,再次开口道谢,“义母疼我,将来我一定不会亏待许昌德一家。”
许二媳妇一路听下来,眼中惊讶和犹豫尽数褪去,脸上泛起真实的喜色。
县令夫人和许妈妈对视一笑——还当吴氏和杨彩芽是不懂其中门道,挨着县令夫人才张口就应下收人。她们还怕吴氏和杨彩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