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调头拐下官道,果然不过走了一箭地远,就到了青山村村口——四姨娘留下的地契,她们在江南的新家,就在这里!
放眼望去,青山村房屋错落有致,中间一条宽敞土路,延伸出的小路四通八达,连着周围连绵的田亩田埂,远处矮坡泾渭分明的隔出几块林地,隐隐看得到人影在忙碌。
临着林地是一大片绿水,五月暖阳照射之下,泛着点点波光,除了嬉水玩闹的孩童,还有几道蹲在水边闲话洗衣的身影。
碧波河水往外分支成细细溪流,绕着青山村外围潺潺流淌,尽头是口大水井,紧挨着的土砖黑瓦有香烟袅袅,看着是座建在村东面,临着外头官道的小庙。
看着青山村异于官里村的别样景致,探头探脑的杨彩芽三人都不禁心中激荡。
余先生也顾不上棋盘残局,抚着胡须啧啧赞叹,“这青山村虽偏僻了些,倒也自成一格,风景独好。”
四姨娘娘家当年那样落魄,能偷偷攒下这一处院落恐怕已是艰难,地段自然不可能有多好。
不过偏僻又如何,只要有家有家人在,就是安身之处!
再说了,她现在有钱!
将来一定能把这家打造成世外桃源!
杨彩芽眉花眼笑,忙让吴氏去问路。
吴氏问清家门,马上要一家团聚的兴奋压也压不住,一叠声催促翠花挥鞭,抢着喊“驾”的语气都透着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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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日头刚刚挂上正空,正是田间林地刚开始忙碌的时候。
闲在家中没出门做活的,多是年迈老人,或是年幼婴孩。
对于南面村尾那家外来户门外短暂的喧哗,不过引来临近几家闲人开门探看几眼,见那辆眼生的马车被牵入院内,院门重新吱呀一声合上,便也收起好奇,各自缩回自家门内。
盼来久别重逢家人的杨家院墙内,却是一阵又惊又喜的欢喜氛围。
白叔停好马车,大步就往上房走去,还没跨进门槛,就扬声笑道,“我们接到信就在家守着,可算把你们等到了!这时辰正好!中午咱们整顿好菜,热热闹闹给你们接风!好酒早两天就买好备着了!吴姐!我们可得好好喝一杯!”
话音未落,就是一片应和,以及高声欢笑。
两拨人共同经历过进京一事,协力合作分头行事,各自尘埃落定,时隔一年多,能重新团聚,且彼此都安然无事,再相见又岂是兴奋激动足以形容的?
有近乡情怯,有振奋激荡,更有万般感慨,只怕这会儿谁说句废话,众人也只有傻乐的份儿!
一行人脸上明快的笑容收也收不住,拉着进屋的白叔又是一阵寒暄。
看着众人欢喜得简直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孤儿出身被余先生收为书童的余然又是羡慕又是懵懂。
余先生察觉到余然的情绪,暗叹一声揉揉余然的小脑袋,也不打断众人说话,只含笑看着——他本就不是爱打听家长里短的,杨彩芽没深究他们的来历,就邀请他们同住,是对他们人品的信任。他自然也不会因为好奇就去探问别人家的**。
再者由棋品看为人,他对杨彩芽赞赏的很,爱屋及乌对杨家人也放心的很。
余先生想到这里,不由抚着胡须笑微微点头。
柳氏偷眼瞥见余先生这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眼珠子跟着余先生晃动的下巴骨碌碌转,到底忍不住,满脸八卦的问道,“二位脸上手上这伤是怎么了?看着怪吓人的。”
吴氏进门前就介绍过余先生和余然,已经说明杨彩芽要留他们住下。
“瞧我们只顾着高兴了,村里可有郎中?赶紧请上门来给余先生和余然看看伤。”吴氏一拍额头,忙将她们和余先生主仆误入林家寨的事说了。
白叔和柳氏先是听得一惊一乍,听清前因后果后和杨彩芽几人一样无语,哭笑不得的不知该庆幸还是该骂上两句。
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