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彩芽简直想鼓掌:翠花同志,思想觉悟相当高啊!
吴氏苦笑摇头,也不和孩子争论,压低声音道,“我们还有一个有力条件!”
把刚打听来的定国公府的事说了,语气掩不住的赞赏和兴奋,“我一听曹家上峰是京城的,就猜是定国公曹府。后来又有辽东和西北的战事传言,曹卓父兄又是死在这两个地方的,我就肯定是那位自小才名外传的曹七公子。曹七公子这么多年都不忘旧情,照拂曹家,可见是个重义心善的;再看他的婚事,如今他是什么身份,却没嫌弃过女家门第差,这更可见是个重孝重情的。到时候拜托你权婶婶传句话,我们也不奢求他如何,只消他在彩芽成亲时露个脸喝杯喜酒,这夫家还不得把彩芽供着哄着!”
翠花目瞪口呆。
杨彩芽五味杂陈:吴氏也不是真傻啊,居然早猜到了。果然没在京城混过,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读书多有文化。看来她得想办法弄两本京城的话本,杂书来涨涨知识。
杨彩芽这边左耳进右耳出,早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吴氏还以为说服成功,心中大石落地,转念不禁暗叹:彩芽亲事有了盼头,倒是可惜了曹卓那个好孩子。
杨彩芽收拢胡思乱想,沉吟片刻,提笔写道,“等柳婶婶带着大郎从娘家回来,我们两家聚一聚,您把姨娘和杨府的事都说道清楚吧。”
将来白叔家多半是要跟着彩芽嫁人的,也是时候说明旧事,让大家都心里有底了,吴氏这么想着,便点头应下。
熄灯各自歇下后,杨彩芽拿起收到她屋里的嫁衣翻看,想着四姨娘饱含期盼和心意,亲手绣嫁衣给杨七娘的画面,长长叹了口气,摩挲衣服的手突然一顿。
衣襟内层有一块微微凸起,不细摸根本发觉不了,杨彩芽眼睛一亮,忙找出剪刀小心翼翼拆开,抽出里头的东西仔细辨认,嘴角止不住的越翘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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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光五年正月刚过,就传来西北平乱大军首战告捷的喜讯。
这消息在官里村不过引起了短暂的讨论,立春一过,各家各户就投入到农活中,开始新一年的春耕。
春种夏长,当春天播下的种子随着光阴似箭飞梭,长成长势旺盛的繁茂一片时,已是七月仲夏。
烈日照在官道上,空气中似浮着层油雾,伴随着两旁树上蝉鸣,一阵阵波动。
杨家食肆刚过最忙的时辰,吴氏三人正缩在角落桌边休息。
看见曹卓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口时,吴氏忙拿下挂在墙上的斗笠,替杨彩芽戴好,交待道,“下午店里人少,有我和翠花看着你只管去办事。晚饭忙时有你柳婶子过来帮手,别急着赶回来。”
食肆这大半年越做越好,早已上了正轨,杨彩芽放心得很,闻言笑着点头。
曹卓高声冲吴氏和翠花打招呼,视线却一直落在穿着一身鹅黄夏衫的俏丽身影上,待并肩和杨彩芽走出一段路,忍不住夸赞道,“彩芽,你真好看。”
杨彩芽虽然已经对曹卓不时蹦出的“甜言蜜语”有所免疫,但听到这样直白的赞美还是心头发甜,忍笑问道,“大郎呢?知道你要和我一起去镇上,没吵着要跟来?”
“这几天老缠着我去山风湖泅水,耽误了几天功课。说好今天一定要补功课。上午我自己去泅水,他也很乖的没跟。”曹卓笑道,捏了捏袖袋,“再说我是去镇上送信办正经事的,大郎一听哪里会吵着要来,这会儿正在我屋里描落下的字帖。”
曹卓给曹意曦写信,走的是普通邮驿,隔几个月就要往镇上跑一趟。
曹意曦怎么给曹卓送信送东西的就不得而知了,杨彩芽想到这里,仰头看向曹卓,“你守约哥哥在战场上,你这信能送到他手里?”
“送不到。”曹卓低头看向杨彩芽,见阳光透过斗笠打下一圈浅浅光晕在她脸上晃动,目光也不由跟着晃来晃去,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