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分号在华云镇才开了两年,两年!已经把其他酒家挤得快站不住脚了。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年开始竟是主动分了住客给别家,说是只图个和气生财,一副不打算吃独食的样子。无论真心假意,倒是免去了一场风波。要我说,这黄大掌柜可不简单,老道得很。”
“您家这生意交给徐记过手,尽管放下心来!不说徐掌柜是做老了的,那云来酒楼又全然一副不喜计较争抢的模样,既然各自定了协议,就不用担心旁的后事。否则云来酒楼大可以越过徐记,直接找到您家这里来。至于销路,嘿!有京城总店在,别说两百斤,再多些都能卖出去!”
听刘掌柜这么一说,销路的疑问确实得到了解释。
但这云来酒楼的来历做派,处处透着古怪——不喜计较争抢?这说的是无利不起早的商家吗?
杨彩芽暗暗摇头,都说福祸相依,看来在没摸清那人的真实身份之前,她还是别直接打云来酒楼的主意的好。
耳边忽然传来咚咚咚的声响,杨彩芽掐断思绪抬眼望去,就见柳氏站在东厢房新腾出的桌子前,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白花花的手臂,手中寒光飞速上下,正挥舞着大菜刀剁萝卜条。
这手法,还真是老练利落!就连菜刀落砧板的声音,都十分有规律,竟有几分悦耳。
杨彩芽讶然张大嘴,见吴氏擦着手出来,不禁对着柳氏的方向竖起了大拇指。
“你柳婶子别的不说,这刀功却是村里有名的好。”吴氏笑道,“我让你柳婶子切好五十斤萝卜和辣椒再走,你们小孩子别动大刀。时间上来得及,你们下午也别累着,能腌多少先腌多少。”
杨彩芽点头应下,吴氏转头和柳氏翠花招呼一声,自出门上工。
不过三刻钟,案板上已经堆了一小垛一小垛的萝卜条和辣椒条,红白相映,看着十分喜人。
柳氏将菜刀往案板上一扣,接过翠花递过来的钱,哗啦啦扒拉着,“彩芽呀,我听说翠花就找了小红几个帮手?你们要是忙不过来,记得喊我过来,婶子不怕累,晚上过来做活也行!”
白叔家这几天忙着收粮食,完了还要打粮食,柳氏白天没空过来赚腌制酸辣萝卜的钱,这两天拉着吴氏不知念叨了多少次,非要挤出时间帮手。
杨彩芽和翠花对视一笑,也不往外推,只点头应下。
柳氏的笑就更欢快了几分,又强调了两遍,这才高高兴兴拉着车回家。
等到村里的午后宁静打破,各家各户又出门忙活起来时,小红和英儿小鱼三个小帮工也联袂而来。
几个小姑娘凑在东厢房里准备开工,杨彩芽和翠花小红都是做过的,便先示范了一遍,英儿和小鱼才有样学样的动起手来。
闷头做了一会儿,英儿和小鱼半好奇半试探的和杨彩芽比来划去,发现杨彩芽真如小红所说,是个好相处娇憨的主儿,揭去了原来那层神秘感,顿时“聊”成了一片。
小姑娘家的话题,无非是哪家弟妹调皮,家里收成如何,前天来村里的货郎挑了什么新奇的玩意,细细碎碎的小事也说的热火朝天。
杨家惯常安静的午后,因着东厢房的欢声笑语,平添了几分热闹。
五个人十双手,有说有笑的边干活边玩笑,不过一个多时辰,就把五口菜缸腌好酸辣萝卜封好了口。
“彩芽,翠花,你们要是没事儿就跟我去我家地里呗。”小红帮着打水洗手,兴奋提议道,“我家地收的差不多了,咱们拾谷穗去!晚了都叫人抢光了!”
这拾谷穗是乡间秋收特有的另一道风景,不分哪家人哪家地,专给小孩子们凑热闹,捡些零落权当玩耍。
每年这个时候,地最多的方举人家地头最是热闹,等高高的半弯粮食收完了,地里就都是一颗颗拾谷穗耮花生的小脑袋。
英儿和小鱼能有机会来杨家赚零花钱,心里又是高兴又有亲近之心,自然跟着小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