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王媒婆只觉得脸上钻心的疼,老泪啪嗒嗒直掉。
她赚了钱买东西怎么了?多大点事!到底是哪个多嘴好事的,偏偏赶在集市瞎打听,还真就把这事打听出来了!
也是那刘家蠢笨,自家地头说不到亲,只能找外村的人,还不知道遮掩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平时太过张扬,得罪了同山头的人不自知,这才坏了她的事。
这事哪儿全是她的错?!
王媒婆心里不服,只是看着自家男人的脸色,儿子的无视,脑中不停回旋着王老头的话,情知事到如今,这事是无法善了了。
那还没正式送出去,已被她左打点右打点,花了不少的聘礼钱和说媒费,似乎长着翅膀,扑腾着飞出怀里、屋子,越飘越远。
王媒婆想到这里,是真心疼了,看着平日最亲的小儿子也对自己不理不睬,更是委屈,眼泪流的倒是真心了几分。
屋内有一阵冗长得令人窒息的死寂。
“老大,你去套车,亲自跑一趟五十里东山头,把刘家给的聘礼和东西都退回去,把这事跟他家掰扯清楚,往后和我们家无关。”王老头再次开口,声音疲惫干哑,“刘家要是有脸闹,你就说我的话,以后我见他们家的人一次,就赶一次。”
王媒婆猛的抬起头来,见大儿子应下,一言不发的杵在自己跟前,转头偷窥一眼自家男人的黑脸,到底不敢再说什么,心不甘情不愿的从炕头柜子里数出银钱,又添上自己的体己,才把数量凑齐整。
看着大儿子拎着包袱,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王媒婆只觉得心都在滴血。
“老二去地里,想想……想想法子,和村里人描补两句,就说这事家里不知情,也是被蒙骗的。”王老头好似一下老了十岁,下炕套鞋,交待道,“我去村长里正家走走,把这事说清楚。你在家守着,有人问起来……你多担待着点,把话说好听些。”后面却是交待小儿子的。
说完看也不看王媒婆,和二儿子一道出了门。
王媒婆咬着牙,抽噎几声,见小儿子仍是垂着头不看自己,搬了张板凳坐在门口,还真将自己当犯人似的看守起来。
王媒婆心头火起,却是理亏,忍了忍才没说小儿子,却也不抹泪,转头冲着外头厢房骂道,“一个两个死去哪儿了!是想让老娘疼死还是渴死?!我个老天拔地赚钱给你们老的小的花用,到头来还要我来伺候你们,给你们干活不成!”
却是只能把气撒在儿媳妇身上。
见小儿子脊背一僵,仍是不理不动,王媒婆的骂声更高更凶,直飘过了厚厚土墙。
不说老王家外头的围观群众,直热闹了近一个时辰才散,这头吴氏踩着点,出了方举人家,先去曹家接了翠花一道,往家里去。
“话我都照彩芽交待的,说了出去。”吴氏低声和翠花交待,“方举人家的下人里也有官里村的,想来用过午饭,这话就传开了。你下午去你权婶子那儿做活,要是有人问起,你也别多说什么。彩芽说的对,咱们是受害者,沉默就是最好的证据。”
即便不用杨彩芽和吴氏交待,翠花的委屈也不用装。
自从昨日得知真相,知道自己险些就被人卖了去守活寡,翠花就一直蔫蔫的。
她也不需火上浇油,这幅模样就是最好的反击。
翠花默然点头。
吴氏暗叹几声,红着眼摸了摸翠花的小脑袋,挑着小路走,根本不屑路过老王家。
果然如吴氏所说,等她下午绕着地往方举人家上工时,已有人或看着她面露同情,或上前搭话,旁敲侧击的求证。
待看到吴氏欲言又止,红着眼不停对安慰自己的人含糊道谢时,已有那性子爽直的媳妇子骂开来,跟地里招呼了一声,就三两做对直奔老王家。
而翠花刚进权婶子家门,院子里做活的同龄小姐妹们便齐刷刷看过来,静了一瞬,随即纷纷起身涌到翠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