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珣笑道:“此乃珣之师兄,水镜门下颍川郭奉孝,虽然放浪形骸了些,但是乃是国士之才。”
孔融这才点了点头。
“我师兄说的不错,些许黄巾,我倒不放在眼里,孔公……”
孔融摆了摆打断袁珣手笑道:“我虽大你父士纪十余岁,可是和他却是平辈相交,你可称我伯父便是,莫要如此见外。”
袁珣本就是个顺杆爬的性格,听闻孔融此话一出,立马半跪于地,叉手道:“伯父在上,请受侄儿一拜!”
说着,对郭嘉使了个眼色,郭嘉会意,倒了一杯茶汤递给袁珣,袁珣接过道:“侄儿父祖接去,两位叔父又都是虎狼之辈,世上只有继母一个亲人,伯父不嫌弃,便喝了侄儿这杯茶吧。”
袁珣这时奉茶礼,也是汉代对非血亲长辈最高的礼节,一旦奉茶礼成,双方像是无血缘关系的亲戚,汉代在认义父母的时候就时常用到。
孔融愣了一愣,叹气道:“原以为你是个不学无术之徒,但是终究是老夫对你不够了解,士纪是我往年之交,你认我做个伯父也倒是应该。
不过袁君瑜,你也知我家风,若是认我做伯父,便需听我管教,你能做到么?”
袁珣终究是袁基的嫡亲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老友的家业遗志也终究要袁珣来继承,袁珣性格偏激乃全洛阳都知道的事情,虽然这几年经过大风大浪收敛不少,可是终究还是一个少年。
孔融那里允许老友之子走上邪路?是故郑重其事的问袁珣。
袁珣坚定的道:“侄儿自小少听父亲教诲,待懂事之时却已经没了父亲,有伯父教诲,父亲在天之灵必然安怀!”
孔融欣慰的点了点头,接过袁珣手中的茶喝了一口,笑道:“那你以后不要嫌老夫啰嗦便是。”
“侄儿不敢。”
“好了,起来吧,接着说你刚才的想法。”
二人现在算是亲伯侄关系,孔融自然亲切了许多。
“伯父,我想将麾下百姓安排在即墨。”
“什么?!”孔融闻言惊道,“你可知即墨是什么情况?之前管贼攻克寿光,周边几县都在黄巾贼手中,而即墨在寿光之南,自我赴任北海相以来,即墨从未在官府手里,本就是贼寇老窝,你如何去得即墨?”
袁珣选即墨是有原因的,即墨,便是后世的青岛,天然的良港,关键是周边资源丰富,离着三韩及日本都不远,既然要发展海洋贸易、资本资源掠夺来快速填补农业不足,即墨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地方。
可以说袁珣未来的规划,和海洋分不开关系!
孔融见袁珣沉默不语,还道袁珣听了他的劝,断了去即墨的心,摇头道:“无非二十余万百姓而已,营陵虽不大,可是养活二十余万百姓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要困苦些罢了,乱世之中人人自危,有口饭吃,有件衣穿,有片瓦遮身已然算是幸运了。”
谁知袁珣笑着摇了摇头道:“伯父无需担心,即便我不去即墨,北海乃至青州的黄巾总要剿灭的,伯父手上无兵无将,既然我来了,那我愿为伯父手上之刀,为伯父征战四方,还北海一个安平才是。”
孔融轻叹摇头道:“你有如此志向是好事,老夫本不该浇你冷水,可是黄巾之患哪有你想的这般容易,好教你知晓,自中平二年张角兄弟伏诛之后,以冀州为中心的各地黄巾十有五六之数涌进青州,青州自此之后匪患不断,而历任青州刺史都不是什么有才干之人,特别是董贼乱政之后,天下的目光集中在豫州和洛阳,青州匪患更是猖獗无比,其中又以北海为最。
我三次讨贼,皆是铩羽而归,这才知晓青州,早已是匪民不分的情形,百姓不投黄巾哪里活得下去?是故让我无论剿抚都是无从动起,然贤侄只有两万余兵力,面对百万黄巾莫不是鸡蛋碰顽石?”
袁珣笑着瞪了郭嘉一眼,郭嘉极不情愿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