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瞪了蛐蛐一眼,这才走到那黄巾贼身边,蹲下道:“说吧,你们的堤坝建在哪里?多少人看守?”
那黄巾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一把鼻涕一把泪,方悦再次问了一遍,皱眉道:“蛐蛐,再伺候伺候这位兄弟!”
蛐蛐闻言一喜,嘿嘿道:“还有这好事?我刚才片到第几刀来着?”
说着,便舔着嘴唇朝着那贼寇走去。
“别别别!我说!我说!我全说!堤坝在上游五里处,我们费了好些时间才建成,渠帅为了断水源,派了三千人守在那里!我都说了,放过我!放过我!”那黄巾贼看着靠近的蛐蛐,挣扎着往后一点点挪去,哭叫哀求道。
方悦拔出腰中环刀,在那人心口一刺,那人哭叫声陡然停止,这才皱眉道:“三千人……有点麻烦了!”
太史慈闻言也眉头大皱,担心道:“方将军,现在怎么办?我们只有五百人,若是三千贼寇,只怕有力不逮,但是营陵城中缺水已久,耽搁下去会出事啊!”
方悦眉头一松,摇头道:“太史将军放心,我说麻烦是费事些,倒也不是打不了,具体的还要我们亲自去看看才行,上游五里处,走吧,亲自去看看,画下布防图,回去给头儿看了再做定夺。”
蛐蛐嘿嘿笑着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笑道:“兄弟,三千人而已,无非每个人杀六个,放心啦!”
虽然蛐蛐说的轻松,但是太史慈却还是发愁,他可没有蛐蛐这么乐观,但是已然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十多人上马出发,往上游走了五里,终于看到了那堤坝。
几人抹上一个小山坡,方悦取出千里镜细细观看,然后才松了一口气,将千里镜递给太史慈,说道:“还好,贼寇终究是贼寇,三千人防守堤坝,也没有建军寨,而是就这么搭建帐篷,要是建了军寨还真不好打。”
太史慈之前便见过方悦用这铜管子往外看,此时再见,也是接过好奇的学着方悦透过管子看去,只见管中的远处的军寨就好似在眼前,连那些捉对围在火边闲聊黄巾贼的五官都看得清清楚楚!
太史慈好奇的放下,用肉眼看了看百丈之外的堤坝,再用铜管看,只见堤坝乃是大石头和粗滚木筑成,浇了泥巴,因为多日堵塞,已经形成了一个颇大的堰塞湖,周边隐隐有决堤的危险。
“此物是……?”
方悦临行之时曾听陈到嘱咐,公子看上了太史慈,他觉得迟早也是自己人,倒也不保留,笑道:“此乃千里镜,是我家公子……哦,就是右将军所造,行军打仗观察敌情颇为方便,这也让我们能够先人一步。”
这居然是冠军侯造的!怪不得人家说冠军侯的虎贲军乃天下有数的强军,此时太史慈心中隐隐有些钦佩那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少年了。
“走吧,能打。”方悦轻笑一声,随后朝后摸去。
等到方悦带着太史慈回到陈到所在位置,已然是月上树梢,陈到看方悦回来,对太史慈点了点头,这才问方悦道:“情况如何?”
太史慈看方悦差人送来一个琉璃灯,点燃灯芯,方悦将那灯后的铜镜调整位置,从马鞍袋中拿出一张羊毛毯,几人顶在头上盖住灯光,然后围在一起。
太史慈好奇往里挤了挤,陈到对他点头笑了笑,让开了一个位置,这才向方悦示意说。
方悦从衣襟里拿出一本黄麻纸本子,和一支炭笔,在黄麻纸本子上花了一个简易图地图,指着沂水上游堤坝位置道:“三千贼军虽然守了堤坝,但是没有建军寨,而是立了个简易的军营,看起来守卫也不森严,我们摸进百丈左右,连个暗哨都没有,这群乌合之众似乎从来没有料到有人会来进攻。
北边河边位置相对平坦,立于骑兵冲锋,我们可靠近直接冲击军营。”
说着,他从后腰处摸出一个拳头大小黑乎乎的陶罐,在手上颠了颠,笑道:“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