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董卓更本不值得任何“人”为他效忠,但凡有点良知的人,也会在城中还有数万百姓的情况下三思吧,拿屠城与这种事情相比,屠城简直就是一种老天爷才有的仁慈了!
长安!
长安!
只要到了那里,就是董卓的死期!
护卫在董卓旁边的吕布感受到一股有若似无的杀气袭来,他警觉的转头,却见徐荣若无其事的低下头,他狐疑的看了看徐荣,再看了看董卓的车架,再看看几十里外那冲天的火光和浓烟,若有所思的再看向徐荣。
此时徐荣正在盯着董卓车架,目光正好与吕布撞上,心中顿时一惊,但他却见吕布好似没看到他正死死瞪着董卓车架一般,彷如无事一般移开目光。
徐荣长吁一口气,不敢在随意表漏出自己的杀机,同时对吕布也是升起一丝好奇。
他……
徐荣自嘲摇了摇头,自虎牢关顺利撤下来的吕布现在极为受宠,已然被提为北中郎将,顶替了辞官而去的卢植。
不紧跟董卓的步伐,吕布怎能拥有他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呢?
“奉先。”
吕布倒提着方天戟骑在赤兔马上,听闻车架内董卓呼唤自己,赶紧一夹马腹来到马车窗前。
马车中的董卓微微挑开车帘问道:“牛辅他们顺利撤下来了么?”
吕布将方天戟挂在得胜钩上,抱拳道:“义父放心,那群所谓关东群雄不过都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猛攻虎牢关几天攻不下,听闻孙坚他们在颍川打了胜仗,直接莫名其妙的停下了攻击,就在成皋城中没了任何下文……是故我才能从容回到洛阳,想必牛帅此时也带着部队往河内向长安进发了。”
董卓闻言冷笑一声道:“什么讨董联军,也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之人罢了,那些人一个个都是我提拔上来的,什么德行某家嘴上清楚,除了袁本初等寥寥数人,也就是一群逐利鼠辈尔,能打得过奉先和牛辅才有怪事了,不过也是我儿勇猛,我婿能战。”
吕布闻言心中也是一喜,嘴上却道:“义父说的是,这群所谓诸侯不过尔尔,若是让孩儿带领一支大军此时回马一枪,我势必能诛杀贼酋袁本初才是。”
董卓呵呵笑道:“我儿莫急,这群人面和心不和,我们撤往长安不过是给他们内讧让出机会罢了,你看着吧,不出月旬,关东诸贼必乱,他们自己狗咬狗一嘴毛,也不用我们动手了。”
吕布抱拳恭维道:“义父英明。”
……
撤往长安的百官队伍中,一支由四架马车组成的车队尤为惹眼,因为除了第一架是一架乌蓬马车,其后三架皆是由油布蒙上,可是从露出的一角还是能看见乃是一些古卷竹简。
领头的乌蓬马车一支洁白的素手轻轻掀开车帘,车内佳人长得柳眉细目,温婉可人,也是少见的美人。
“父亲……这样的人也值得您之冠军县投奔么?”
那少女搂着一个女童,看着那片已然被烧红的天空和滚滚的浓烟迷惘的问道。
一个身穿文士服的六旬老人正坐在车内,闻言倔强的将头偏向一边,皱眉说道:“至此天下大乱,难道是一人之过焉?那若是没有袁本初他们骑兵反董,天下不就太平了么?”
少女看着自己父亲问道:“是么?凭相国的所作所为,真的能让天下太平么?”
老人闻言一滞,轻轻叹口气道:“这天下乱了,嗜血的蝇虫岂有无辜者?哪里能说谁对谁错?谁敢保证倘若是袁氏做了相国现在的位置,便能让天下太平安康?”
少女想了想,轻声道:“我想,他可以……他也做到过不是么?”
老人沉默片刻,这才开口道:“哪也不过是一县之地罢了,那么我便问你,倘若他不入洛阳,不与朝争,岂有今日之地位?说白了,秦失其鹿,天下逐之,他也不过是逐鹿的虎狼之一罢了,我听说他走的时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