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看侄子这般模样,也是暗自好笑,可是奈何叔父在旁也不敢过于和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侄子调笑,朝着黄氏点头拱手致礼,严肃立于侄子身前,也不说话。
袁隗袁绍同时到府上,袁基自然不敢再由什么过激行为,只得凄然道:“基教子无方,碌碌无为,无颜面对袁氏列为先祖,让袁氏蒙羞啊!”
袁隗以杖拄地,也不答袁基的话,转头对袁绍说道:“本初先把珣儿带回司空府,老夫待会儿就回。”
“诺!大兄,绍先告辞,改日再过府一聚。”袁绍朝着袁隗行礼,又对袁基拱手,这才带着史阿架起一瘸一拐的袁珣,转身走出安国亭侯府。
袁隗目送袁绍袁珣出了门,这才转身冷冷对袁基说道:“走,进正厅说话。”
黄氏慌忙起身,着奴婢煮茶上茶点,待老人带着一言不发的袁基进入正厅,一屁股坐定,这才看着袁基道:“来说说吧,我们袁君侯怎么了,居然想弑杀亲子?”
袁基叹了口气,红着眼眶,半响才说道:“叔父,不是侄儿有心弑子,实在是胸中郁气难平,侄儿自己存了死志……这孽障……这孽障,他说……他说……”说着说着居然哽咽说不出话,眼泪簌簌下流。
老人冷冷嘲讽道:“他说什么?说你碌碌无为,尸餐素位?说你为袁氏嫡长,却除了继任爵位毫无作为?拿你比本初公路?”
袁基闻言,心中一酸,更是哭得稀里哗啦。
袁隗接过奴婢递上的茶,吹着喝了一口,这才道:“虽说子不可言父之过,但你觉得珣儿说的哪里不对?”
袁基低头不语,只是落泪哽咽。
袁隗闻言也是皱眉,重重放下茶盏,然后用拐杖拄地骂道:“哭!就知道哭!”
老人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平静下来,用拐杖指了指次坐,说道:“罢了,坐下说。”
待袁基正襟跪坐好,他这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士纪,其实珣儿说的这些,都不是你错的最离谱的地方,你可知你最大的错误是什么?”
袁基闻言,不敢怠慢,擦了把眼泪,抬眼看着袁隗。
袁隗看着袁基,一字一顿说道:“你识人不明,明明家中有千里马,却是弃之如敝履,不管不教。”
“叔父是说……?”
袁隗看着袁基震惊的样子,冷哼一声。
“说你识人不明吧?你不相信?倘若我们袁氏小辈一代谁有能力再登三公、位极人臣,不是公路之子袁耀,更不是本初之子袁谭、袁熙,而是你这个所谓‘顽劣不堪’的儿子袁珣!”
袁基惊得眼睛都突了出来,他父亲前司空安国宣父侯袁逢逝世后,袁隗再登三公任司空之位,行家主之职,天下官吏四分之三出自袁氏门下,谁敢说袁隗识人不明?
没想到袁隗居然给自己那孽障这么高的评价,倘若袁珣有三公之才,那么袁氏未来的昌盛岂不落在他那孽子的身上?
“哼!”袁隗看着袁基那不可置信的样子冷笑一下,说道:“汝只知他顽劣不堪,结交游侠,却不知珣儿年方十三便可一统洛阳地下游侠势力,虽说仗得是我袁家余荫。
可你要知道洛阳之游侠乃是各方世家大族朝堂之争的延伸,势力错综复杂,统一何其难?手段心智缺一不可,莫说是你,只怕是公路也无法做到。
这小子,以商贾之利诱其心,以王越之威镇其行,可谓手段老辣,你就看不到!”
“这……”
袁隗挥手打断袁基的话,又说道:“你又可知,本初结交南阳屠夫何进,动用我袁家资源做何进稳固大将军之资,借外戚之利抗衡阉宦,这驱狼吞虎的计策是你家那小子醉酒后随口对老夫说的?
安排之精妙,智计之深远,便是老夫,也望而生叹?
如此大才,你却要剑斩之,你虽然出于维护袁氏名声,可知若是今日你弑子,可能弑的就是我袁氏未来?你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