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为夫如何向曹孟德交代!”
说着袁基又怒视袁珣咆哮道:“你这孽障,我袁基堂堂官至九卿,爵至县侯,上不负袁家历代祖宗,下不负袁氏后人,怎么就生了你这孽障?与其让你毁了我袁氏四世三公的清名,不若今天就打死你!”
袁基的一顿臭骂,又击起了袁珣心中之叛逆,按说他前世早已是二十几岁的人,哪还会和父亲起这种争执。
可是前世袁珣父亲是一个极为会教育的人,在他的人生中,父亲的陪伴和教导一直伴随着他的成长,虽然父亲算不上慈父,但也绝对是一个很理解年轻人的父亲。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袁基却是这时代封建士大夫的典型,从来不给袁珣什么好脸色,因为在袁氏中不得志,袁基除了在朝堂凭借着爵位和官位混吃等死毫无作为,就是在回家后饮酒作乐,从来也不管袁珣什么。
最多是在袁珣在外调皮闯祸后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毒打。
这样也让袁珣对他没有一点对父亲的尊重。若不是黄氏对他却是如亲母一般疼爱,他早就溜出这个死气沉沉,规矩却死多的“安国亭侯府”了!
袁珣也是心中怒意大生,将黄氏挡在身后,梗着脖子冷笑道:“我败坏袁氏名声?大人您又能好到哪去?本初叔父是‘天下楷模’,‘党人领袖’,虽被党锢拖累不得入世,可也坐地一方待价而沽,是士族于阉宦对抗的领袖!
公路叔父虽然其名声不若本初叔父,也算是混的一个‘路中恶鬼’的恶名,让阉宦一党不敢轻易抚其项背!
再看看大人您,名为袁氏嫡长子,安国候,九卿太仆,却碌碌无为,世人提起袁氏年青一代,谁人不知袁本初、袁公路,何人知晓袁氏嫡长子安国候太仆袁士……”
“啪!”
一声清脆的掌掴之声打断了袁珣的愤愤之语。
“小……小娘?”
袁珣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向疼爱他的黄氏,从小到大,黄氏从未高声呵斥过他,更别说打骂,一是因为黄氏确实把他看做亲子一般疼爱,二是袁珣亲母本就是郡公主,宗室嫡女,子凭母贵。黄氏不得扶正,虽然在安国候府中行主母之权,名义上却永远只能是妾室。她怎敢打袁珣?
黄氏红着眼睛看着袁珣,凄然训斥道:“袁珣!你怎可直呼你父亲名讳?大汉以孝治天下,袁氏以孝治家,你这般行径,传出去让你家大人颜面何在?你前途还要不要?”
有汉一朝极为重视孝道,连选举人才的方法都叫做“孝廉”,孝字放第一,君不见,洛阳城外邙山桓帝陵前现在还有一群投机倒把的商贾寒门日日对起陵寝痛哭不已,以表对亡故君父孝心,为的就是混一个买孝廉的机会,这群人也被世家士族嘲笑为“哭坟孝廉”。
倘若袁珣直呼其父名讳之事传出,袁珣这辈子的前途也就断了,朝廷士族绝不会允许一个欺辱君父的人入朝为官,袁基也会背上一个“教子无方”的骂名。
袁珣虽然心里就没有这个便宜父亲,但是他小娘黄氏在他心里,和他亲妈没区别,只是捂着脸讷讷不语,一时间也是羞愧难当。
袁基一听袁珣忤逆至此,更是暴跳如雷,袁珣的话如刺一般扎进自己心中,一时间也是心灰意冷,心想此生失败至此,教子更是五方,不若斩杀此子,在举剑自杀算了!
他心灰意冷之下,居然转身回房,再回来时手中居然提着一柄三尺青锋,他若疯狂一般凄然一笑,举剑指着袁珣道:“你说的不错,我袁士纪失败若此,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你也别活着给袁氏丢脸了,我杀了你再自刎,也算是全你我父子一场。”
黄氏闻言大惊,哭道:“老爷何至如此?何至如此啊?珣儿只是少不更事,可是聪明伶俐,您多多管教,自然能成大才,虎毒尚且不食子,您这是要做什么?!”一边说一边看院外,只盼叔叔袁绍及早赶来,制止这场父子相残的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