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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重复练习着这个动作,虞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的汗珠滚落而下,背后的衣服被汗水浸湿了。
沈明登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担心虞秋受伤,每次都聚精会神,以便随时护住对方,流的汗只多不少。
可他神情一点都没变过。
虞秋的双臂已经酸软,他歪靠在轮椅上,哑着声音道:“不练了。”
怎么这么废物!
沈明登低首凝视着他:“最后一次。”
一滴汗珠从额上滑落,恰好坠在高挺的鼻尖,欲掉不掉。
男人深邃的眼睛仿佛泛着光,里面映着一个苍白枯槁的身影,好似在这一刻,他的心神全都被轮椅上的青年俘获。
虞秋定定地望着他,像是吃了许多的山楂果,喉头酸涩得说不出话,心里面沉甸甸的,压着块巨石。
他扭过头,“我累了。”
他错了。
这不过是沈明登式的施舍,他竟然被沈明登平静淡然的表面给骗了。
以前双腿完好的时候厌恶他,何以瘫痪后却如此照顾他?
同情他?可怜他?抑或是在他这个残疾人面前展现兄长的关怀?
真是可笑。
虞秋再次陷入自我否定的情绪里,无论沈明登说再多,他都闭上眼不理不睬。
身体突然悬空,他猛地睁开眼,狠狠瞪着对方。
“累了就洗个澡,洗完澡让人给你按摩,明天继续练习。”
“沈明登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不练了!以后再也不练了!我就是个废物!你就当我是个废物!能不能别管我了!”虞秋崩溃地拍打他的背,嗓音哽咽嘶哑。
沈明登径直走进浴室,将人放到浴缸里,伸手去解他衣服,干净利落,丝毫不为所动。
虞秋瞪大眼睛,回神后惊慌失措地推开他,“你干什么!我不洗!不要你脱!”
可他的手臂已经失去力气,软弱的推拒对沈明登来说不过是挠痒痒。
眼看扣子就要解开,虞秋急得六神无主,看着沈明登严肃正经的神色简直心头火起,思维错乱之下,大喊一声:“你非礼我!”
所有的动作和声音戛然而止。
沈明登面色不变,眼神却有些错愕,半晌后才慢吞吞地开口:“你说什么?”
他的神情太伟光正了,简直像被亵渎了一般,他深望着虞秋片刻,沉声道:“我去叫护工。”
虞秋目前是肯定无法独自洗澡的。
“不用。”青年声线低哑,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点子,刚才的别扭与抗拒突然消失,唇角微微上翘,“你帮我洗。”
他一会一个态度,疯子般没个定性。
沈明登蹙眉:“我去叫护工。”
“沈总,”虞秋死死抓着他手腕,露出恶意满满的笑,“你帮我洗。”
沈明登现在一定觉得很恶心吧?
他想到了新的更加有效的折磨方法。
谁让他爱管闲事,要么不管,要么就管到底。
虞秋细细欣赏他僵硬的神情,却因汗湿的衣服变凉,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他身体本就没养好,很容易着凉生病。
沈明登似乎是看在这份上,便没去叫护工,亲自帮他洗澡。
虞秋的心神全都在折腾沈明登上,刚才的羞耻心已经完全消失,因为他忽然发现,某人只会比他更难受。
洗干净后,沈明登沉着脸取出宽大的浴巾,将人整个裹住,从浴缸里抱起来,就要放进轮椅。
虞秋手臂却紧紧勾住他的脖颈,和男人湿透的衬衫贴合在一起,哑声道:“我要去床上,给我穿衣服。”
“你有手,自己穿。”
“我累了。”
“……”
沈明登拗不过他,替他穿了衣服,才叫来护工给他按摩,冷着脸出了房间。
“哈。”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