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奔倒是确实在给自家幺儿寻摸一个教书先生,但叶家人前头那几个例子在那儿,自己没点教书的水平也得掂量着自己能不能教得了眼里只有打仗的叶家人,张先生和颜家的例子可在前头摆着呢。
当然了,叶奔到底是当今天子的心腹爱将,如今又封了国公爷,正是权势最盛的时候,自然也是有愿意去攀附的人,哪怕是知道叶家子弟不好教也愿意来搏一搏的。
尤其是如今新朝初立,朝堂上正是缺人的时候,万一在叶家教几年书,将来镇国公就能将自己举荐了去做官呢?
那些前朝屡试不第的读书人,多得是愿意来走这条歪路的。
但因为前头两个儿子的读书的事情,再加上素日里叶奔的态度,叶奔这个镇国公在读书人之间的名声真就不怎么好,叶奔也不愿意多惹是非。
叶奔是想得很透彻,他是打心眼里就觉得自己的崽子里,就不可能出一个读书苗子的。既然一定是朽木,那什么人来雕不都一样吗?
叶奔就觉得根本没必要找一个名声大的读书人来教自家幺儿,按照之前的例子,自家幺儿最多不过坚持一个月,肯定是读不下去了的,那倒不如找个老秀才来随便教一教,勉强让幺儿能认识几个字,叶奔就觉得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当然了,那是自己的亲儿子,又是幺儿,叶奔也是着实好好挑过的。这秀才虽然是个屡试不第的前朝老秀才,但是好歹人家也是在京城开了十几年私塾的,教出来的学生,好歹都能识得几个字的。
教书多年,这经验丰富啊,肯定是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学生的,那么自家的朽木,那老秀才想必也能教上一教的。
而且人家教出来的学生,个个成材哎(都能认识不少字),叶奔就觉得这就足够了。
正好那位老秀才如今年纪大了,再开设私塾授课,教太多的学生他身体也吃不消了,正好来镇国公府教一个蒙童不需要费多少精力,且银钱也比他自己开私塾要高上不少,这他有什么不愿意的。
既然两方都有意,叶奔便跟邹氏商量着要给那老秀才收拾个院子,顺带着也充作学堂好叫叶居敬去读书。
“老爷就让一个前朝的老秀才来教敬儿?”邹氏听到的第一反应就觉得不太行。
“当初老大是跟着太子一起开蒙的,老二咱们也托了关系送到了颜家的族学里去,如今你越发位高权重了,到敬哥儿就变成了一个屡试不第的落魄秀才了,你这叫敬哥儿知道了如何想?”
邹氏不免多想几分,同母的兄弟尚且有因为父母偏心而导致兄弟阋墙的,更何况敬哥儿跟前头两个兄弟不是同母所生,还在乡下养了六年,那孩子但凡心思敏感一些,就难免要多想。
“这能多想啥,”叶奔大大咧咧道,“就冲我们老叶家子孙的脑子,哪有那根筋想这个?”就叶奔自己,也向来是个大老粗,哪里能想到这些弯弯绕绕。
“更何况,小三儿多半跟他那两个哥哥一样,最多读个一个月书就读不下去,哪里能看得出先生的好坏来。”叶奔摆摆手说道。
“这样对敬哥儿到底是不公平了些,不若我再去求一求我嫂子……”邹氏还是觉得这样不好。
“哪里用得着你再去求嫂嫂,”叶奔连忙说道,“若是咱老叶家真祖坟冒青烟,小三儿真读得进去书,大不了我老叶,再去求求皇上,给指派个先生给小三儿便是。”
皇后姐妹与族里的关系不怎么好,这是满朝皆知的。这叫人为难的事情,实在是没必要。
叶奔胸脯拍得邦邦响。
若是老叶家真祖坟上冒青烟,出了个读书的苗子,那他叶奔舍下这张老脸去求一求皇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邹氏见叶奔说得也有些道理,再加上,说实话邹氏也觉得就叶奔和前头两个儿子这样,叶家的种子实在是不可能出一个读书人,倒也就由着叶奔去了。
只是既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