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微微颌首,她记得,“不是都安顿在外地吗?有些定居在长生观附近了。”
“不是全部人都离开了。”程怀谦想说的是,“还有一个是一员老兵,和奶娘留在了乡下。
那人在和我爹喝酒时,醉后透了一句说,晋王曾效法过齐朝太宗女帝。”
沈笑心下一凛,“组建了摸金校尉?”
“对。”程怀谦也算是猜到一些,他那位叔叔一直低调而又不太自由的原因了。
沈笑不由苦笑道,“这可真是既意外又不稀奇。”
先太祖皇帝虽然是公主之子,但公主可没有那么富有。
他能在齐末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以当时齐廷的财政状况,不可能给他多少军饷。
估摸着时间不短了,两人很快抱着柴回去。
程大为心不在焉的,也没有问他们许多。
一夜无话,次日城门刚开,他们就过城回京了。
毕竟沈笑还要回家去熬糖,挣钱才是根本。
…
他们不知道的是,皇宫里的皇帝也提起了晋王的事。
宣德帝圈禁了齐王,又对建乐城的周王敲打一番,他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听到乐安已经安顿好,住处离程湛不很远,宣德帝才又记起这个侄子。
他找来庞统领问道:“湛哥儿近来可好?”
“一如往常。”庞统领拱手回道。
宣德帝蹙眉,“齐王手下里没有找到那些人,他们会在哪?”
他倒不是要找这些人去摸金,他是怕这些人失了约束,将来盗墓盗到自己头上来。
自己爹发家的本钱,他太清楚了,这队人马短短几年,就给凑齐了庞大的开销,后来被晋王放在了何处,至今成迷。
庞统领立在一旁,没有出声,他知道陛下是在自言自语。
“陛下,六百里加急。”夏公公拿了包袱从殿外报来。
“呈上来。”宣德帝一惊,北疆那里有事?
结果打开一看,是南边异动,“速宣太子,两位大学士,六部尚书和五军都尉府的人觐见。”
“臣领旨。”夏公公要退下时,皇帝又叫停他,“莫要生张。”
夏公公再次躬身退下,出来派自己的徒弟去。
刚刚归来的京营将士,自然不可能派到南方去。
宣德帝深知,镇南关屯兵的重要性,他在考虑,如何的调兵遣将,不至于使北兵入丛林苦战。
看来,只能是动用南兵赴镇南关,北兵驻守南地。
……
沈笑他们在村里熬了几天糖,打算去天津帮二哥二嫂时,才发现,运河又被占道了。
“怎么京营的人又出京了?他们要去辽东吗?”
“是南下,不是北上。”顾道长也接到了长生观的密信。
他道:“这次是广南伯带兵。”
程怀谦第一反应就是:“安南有变?
那我们岂不是南北两线作战?”
“不会加税吧?”沈笑想的却是另一个方面。
“可能会加。六月开始征夏税,可能每亩会多上一倍的粮食。”顾道长道:“七两,你种的那些草,还是先收割了。
再种上一批玉米棒子吧。”
沈笑深深觉得,计划赶不上变化,“那留下二十亩种草,预防征收马料。
剩下的全都种上玉米吧。”
沈大伯一听她愿意把草除了种粮食,立刻就在村里招人帮忙。
今年这夏税还不知道是个怎么光景,但是多种粮食就对了。
一连忙了几天,赶在夏至这一天,又抢种了一百亩的玉米后,运河上早就运完兵了。
而沈笑他们也不用去帮二哥沈志了。
他们那边发来信儿,已经全部熬好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不论是南还是北,都没有兵将撤回的迹象。
到了交税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