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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笑可不敢据功自有,“大伯,那是您和伯娘治家有方。
我几个哥哥嫂嫂又能干。”
众人都道,是哩是哩。
沈大伯摆摆手,却笑的合不拢嘴。
看着从石磨上流出的生豆浆,吴氏不禁心中一动,她道:“二郎今年也十六了吧。”
“是,今年就该应役交税了。”沈大伯应道,一边欣喜儿子成丁了,一边又忧心,虽说这两年的杂役可交钱代替,可谁知道哪天会再征人。
他们家如今有三个成丁,丁税他不怕,就怕徭役征人,三丁抽二。
沈笑再起身,发现大伯有些恍忽,显然是没有听明白吴伯娘话里的意思。
她接过大伯手中的扫帚,围着石碾石盘扫着碎薯片,对不远处的吴氏道:“吴伯娘,我二哥正月十八的生辰,正经十六岁了。
哪天你找我伯娘问问就知道了。”
吴氏点点她,笑道:“过几天,我就找你伯娘去。”
昌林和小栓子却是跑到族学去玩,小朱氏追上时,
沈大伯道:“七两,你也去看着点儿,我来筛面。”
“那行。”沈笑知道,昌林跑的太快,有时大伯追不上他。
等她跟进族学时,东西两厢都没有读书声。
只有东厢一个小男孩背书的声音传来,而昌林两个,齐齐趴在虚掩的门边,听人背书。
沈笑上前,室内的四爷爷已经让男孩儿坐下,又点了另一个男孩背三字经。
两个小家伙竟然是听的十分认真,沈笑都不忍打扰他们。
可是一直趴门口太冷,她和朱氏等了片刻,就拿出糖哄了两个孩子准备回去。
却见到七太奶在堂屋的公房给两人招手。
抱着两个孩子进屋,福太奶也在炉子边坐着。
这两天倒春寒,老人家受不得冻,炉子又生了起来。
“快坐下。”福太奶把烧好的焦花生给两个小娃娃。
“谢谢祖祖。”昌林和小拴子接过,很听话的坐在炕上。
七太奶笑道:“本来我们说过几天找你们两个的,正巧你们今儿一起来。
小舟家的,七两,学里商议过了,打算聘你们两个任女班的夫子。”
两人互看一眼,朱氏先道:“七太奶,福太奶,我虽然和我娘读过些书,但书画上真不行的。”
“别谦虚,你绣的菊花,跟活的一样。”福太奶笑道:“比我年轻时绣的都好。”
“太奶,我就只会绣菊花。”朱氏摇头,“我爹跟着我娘学种花,我是见得多了,才能绣的好。
别个花样子,我也绣的一般。”
“能绣好一个,那也是本事。
谭秀才的娘子涂太太,跟我夸过好几次,你绣的头枕,屏风一挂上就有人抢。”七太奶给两个小娃娃剥着花生,道:
“我和你们福太奶,上了年纪,精力上达不到了。
你们只需每日下午来即可。
族里的夫子,都是有月银,虽然只有八百文,但也是一份收入不是。”
福太奶也道:“知道你们都看不上这半份月银,可你们看看我妯娌俩,一个白发渐多,一个老眼昏花,真打算让我们在族学里死尔后已呀!”
沈笑和朱氏同时起身,给两位太奶行了一礼,当然,沈笑的福礼依然有些不太流畅。
昌林和小拴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记得这是给长辈行礼。
两个小娃娃也一起爬起来拱手手。
离的近,福太奶倒是能看清,她搂住两个小儿,心肝儿宝贝的一通叫。
她一生未有子嗣,福太爷却对她敬爱有加,两人以前过继过孩子,却也在十几年前守城时没了。
打那之后,他们便不再过继孩子,把族学里的孩子当自己孩看。
沈笑一礼后要开口,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