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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班的鲁捕头带着两个衙役,如狼似虎的上前绑住了人。
在管大舅狠狠踹完两脚后,才把人提溜到县尊面前让跪下。
林修尧将手中马鞭递给沈远:“打。”
沈远看看他,接过鞭子就开始抽那小吏。
小吏打着滚喊饶命,“县尊,不敢了,小人再不敢了。”
可林县令就那么看着,偶尔抬头看看其他小吏。
那些人早就吓的跪伏在地,虽然他们历属工部,但他们是不入流的胥吏,林县令是正七品的知县。
一个穿着绿袍的,补子图案是鹌鹑的从九品官跑来,给林修尧一揖到底,“林县尊,发生了何事?怎么怎么……”
“何司务,何司务救我?”那小吏还能高喊救人,沈远觉得方才打的轻了,甩鞭的力道又重了一分。
“哎呦,哎呦,林县尊饶命。”小吏哭了,打滚的更厉害。
“这,这,林县尊,就算是在你的地盘上,也不能如此呀。
我们,我们到底是工部派下来帮你们固堤的。”何司务其实很想喊翘首站在堤上看的匠户前来助威,但是对上林修尧似笑非笑的脸,他就有些不敢。
京官是比地方上的人高一阶,但那是同等官位,不是他这个从九品的小芝麻粒儿。
“你也知道是在我的地盘上呀?”林修尧不无讽刺的问道,然后走近他,猛的把住他的手臂道:“来来来。”
何司务心颤颤的被林修尧拉到户丁们面前。
听到他道:“背身。”户丁们就全部背过身去。
“何司务,你看看,仔细看看。”
何司务使劲揉揉眼睛,怎么会这样?户丁们伤的这么重?偷懒甩个鞭意思意思就妥了,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看到吧?本官忝为一地父母,今治下百姓遭人虐打,犹如锥心之痛。”林修尧甩开何司务,道:“既在我之县内,就得遵县内的法度。”
“县尊老爷,”卢老实鼓起勇气道:“我们村的一个小子,已经烧了一天一夜了,现今在棚里躺着。”
“鲁捕头,快带两个人和他一起去。”林修尧的心咯噔了一下,千万别出事,“把人带来。”
“是。”鲁捕头带人和卢老实一起往工棚里跑去。
“何司务,前天的事听说了吧?”
“嗯。”何司务紧张的点头,可千万别出人命,前天出事河段的人,都被刑部带走了。
“你不曾离开过河堤,怕是不晓得,陛下招你们工部四品以上所有在京的入宫觐见。
人都未入宫门,就被雁翅卫拦在了宫门口。
工部尚书,严司空被按在宫门前廷杖二十。”
林修尧在何司务惊惧的眼神中继续说道:“严司空被罚俸一年,陛下责令工部限期整顿。
说我们是大周,不是齐朝的末帝。
且,不日,少司空就要亲自巡视各处河段了。”
他背着手走回沈远近前,伸手让沈远停下,蹲下问:“为何单单对沈家村下重手。”
“县尊大老爷,冤枉,是的他们干活不老实。”小吏哭道,“小的怕耽误工期,就失手……”
“呵!”林修尧笑了:“怕是你不老实吧。”
他起身道:“打,何时招了何时再停,一直不招,就一直打。
若打累了,就换个人替你打。”
沈远二话不说,拱手后又抽起了鞭子。
每一鞭都打在何司务的心头,他急步上前,“浑帐东西,你是受了何人指使,快说。
司空马上就来巡河了,你是想连累我们大家吗?”
齐朝末帝,脑抽的不要不要的,和所谓的大师学了些堪舆,妄用什么风水改制,今儿挖个河,明儿填个沟,一到大雨,京中被淹,就得修河。
就是因为修河时,官吏暴敛,欺压毒打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