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沈远匆匆离去,沈笑转头道:“二哥,小舟哥,这会儿出日头了,得把推车上的粮食晾起来。”
两人一看,倚在影壁上的推车,上面的粮袋和物什正滴着水。
沈笑没搭手,现在她得想法让大伯的烧退下。
回房间后,将那一坛烈酒搬来厨房。
从大锅里取瓢热水凉一下,又拿一个瓦盆将酒倒入。
按酒与水一比一半的比例勾兑好,放到地锅水里温一下取出。
本来应该是一比一,但考虑到古代烈酒的度数不如现代高,就改一下比例。
然后沈笑将其端到三哥的房间,和管氏道:“伯娘,这是按我娘医书上兑的降温药酒,你将它给大伯擦擦。”
沈七奶奶眼睛一亮:“早年听说过,前朝有御医用酒降温,可是此法。”
“应该是。”沈笑含糊应着,这是后世医院的物理降温法,她不清楚现在有没有。
她们说话的时间,管氏已将棉布巾泡入其中。
“伯娘,有些部位布容易在擦时伤了皮肤,得用棉花。”
管氏慌忙取出钥匙,“噢噢,给,我屋里的炕柜有弹好的几斤棉花。”
沈笑接过,又道:“需要反复擦。
您先打一块凉湿布放在大伯头上。”
“为何如此?”七奶奶疑惑。
“防止药酒擦拭时,血冲向头部,造成脑卒中。
伯娘,您先用泡酒的软棉布延额头、颈部向下依次擦拭到手背,力道要适中,别沾到眼睛和嘴上,可以侧身擦,大概擦半盏茶时间。
然后再轻擦大伯的腋窝,手心,肘窝,这几处可以多擦几次。
注意别凉着大伯,其它等我取来棉花再说。”
管氏连忙照做。
待沈笑取来棉花用开水烫过晾凉,又交待伯娘擦大伯的大腿腹股沟处,但肚子和其他部位定不能沾上。
这就需要把沈志找来帮忙。
沈笑和沈七奶奶在屏风外不停的换热水来温着药酒。
好在沈志力气大,管氏做事麻利,很快就将沈大伯擦好并盖好保暖。
大概两刻钟不到,沈大伯的体温有所下降。
沈七奶奶说有效,管氏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她想再擦,沈笑和七奶奶同时拦住,过犹不及。
此时,益善堂的胡大夫,正与沈远共骑一骡回来。
“慢点慢点,颠死个人了。”
沈远只管抓紧僵绳赶路,根本没听清胡大夫的话。
可怜胡大夫的小药童,骑个毛驴死命追。
但那毛驴总是跑两步退三步,对路边新鲜的野草流连不已。
紧赶慢赶到了家门囗,沈远跳下马骡,一抄手就将胡大夫抱了下来。
“放下放下,成何体统。”
这嚷嚷声阻挡不了沈远,却招来了沈志沈笑,连正在晒东西的沈小舟,都跑来围观。
“哼!”胡大夫胡子都气的飞了起来。
来给沈大伯诊脉时,脸色依然铁青。
但诊了一会儿,“噫!”他吸吸鼻子,“你们用烈酒降温了?
好,很好。再拿酒来擦一遍。”
“胡大夫,我大伯才擦过不到三刻钟,且他旧伤复发,此时不宜再用酒擦吧?”沈笑陈述云道。
“有道理。”胡大夫收回诊脉的手,看向沈笑,然后出人意料的抓住她的手腕。
沈志出手去抢,竟然是没有快过他。
“别打扰胡大夫。”管氏知道,这是在给沈笑搭脉。
好久没找大夫看诊过的沈笑,一开始时身体微僵,如果不是认识胡老大夫,她保不齐会抓住对方摔下去。
胡大夫一手搭她的脉,另一只手手指有节奏的在腿上敲点着。
半盏茶后,他睁开眼睛笑道:“很好,阴平阳秘,气血充足、脉象平和、神足心平、体强智足。
来来来,你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