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依旧是干裂,破败的模样。周易手里握着铜钱剑,脑袋上顶着张隐气符,踏着岗步,一脸戒备的看向四周。在不知道对手是什么的情况下,哪怕觉得不对劲也没有这么警惕过。可一旦知道了城里有什么,就总感觉这也不对劲,那也不对劲。楚玉衔同样脑门上顶着张隐气符,像个僵尸似的,一步一步地跟在他后面。灰姑和狐六一左一右蹲在他肩膀上,一样神色凝重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周易眼都没处使了,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一边还交代楚玉衔。“玉衔啊,你可小心点。稳住心神,别被城里的负面情绪给感染了。”楚玉衔本来是紧张的,被周易这么神经兮兮的一弄,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非让他学着踏罡步,说是能凝神静气,百邪不侵。刚开始不会,楚玉衔一抬脚,差点没给自己绊死。结果踏的久了,竟然还真就踩到了点上。两人就跟个神经病的患者似的,一步两步缓慢的迈出,下一步可能突然就快起来。头上顶着张黄符,走一下就四处张望一番,要多二有多二。丁闫走了一大截,没感觉到有人跟上来。突然停了下来,一回头还给两人吓一激灵,步伐都打乱了。周易拍了拍胸口,直翻白眼。“我去,这种环境你就别突然回头了,差点被你吓死。”“你们两个再这么走下去,天都该黑了。”丁闫本来是不打算带着周易和楚玉衔进城的,不管城里是否有危险,他如今都有自保的能力。而且也就是进城看一下,没有发现就会立马退出来。他又不傻,没事在城中乱逛什么。可强调了好几遍,这两个依旧要跟着一起进来。说实话,心中的确很是触动,可也完全没有必要啊。丁闫就是个闷葫芦,平时一句话能解释的,绝对不多说两句。其实但凡他说清楚讲明白点,周易都不至于跟着淌这趟浑水。见丁闫质疑,他投去个你不懂的眼神。“道家罡步,我这不是时刻准备着吗稳稳的。”楚玉衔在身后问道,“听着就很厉害,对那只旱魃有用吗”灰姑也伸长了脑袋,“是不是能让旱魃不敢近身”狐六正色,“集中精力,然后给那只旱魃致命一击。”周易心中一抽一抽的,谢谢你们提醒我,不能,都不能……一把拽下脑袋上的隐气符,周易将铜钱剑往胸前一横,一步跨出,大义凛然的走在丁闫前面。“我觉得还是别耽搁时间了,我来开路,杀他个七进七出,大不了跟那只旱魃拼了。”丁闫跟上,有些迟疑的道,“这座城里,真的有旱魃”周易目光直视前方,连头都没回。“你觉着呢这破地方都成啥样了。千里地连根草都不长,你猜它正常不”丁闫皱眉,“我什么都没感觉到,你们说的那些负面情绪,我也没察觉到。”“没感觉到”周易惊讶,抽空回头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喃喃道。“也不奇怪,你都负面成啥样了。那玩意要是出来,你俩谁影响谁还不一定呢。”楚玉衔从另一侧戳了戳他的肩膀示意,哥,你这样说话容易被打。丁闫当然不会跟周易计较,沉眸看向前方,“你们第一天进城,是在什么地方察觉到被人盯着的”楚玉衔看了他一眼,说,“刚进城就感觉到了,越往里走,那种感觉就越是强烈。说来也怪,进城到现在,倒是还没有被人盯着的感觉。就是心里有股戾气,好像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怨恨全在今天涌现出来了。”丁闫嗯了一声,不说话了。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周易用余光瞥了瞥他。忍了忍,没忍住,好奇的问。“我说老丁,你到底要确定什么事该不会真有认识的人在里面”人家都是趋吉避凶,遇到点危险事,早早的都躲开了。这家伙可好,哪里危险往哪钻,真不愧是血煞阁出来的。想到这,周易猛的转头,激动的道,“难不成,那只旱魃是你失散多年的大姨母”丁闫瞪他一眼,加快脚步往前走去。“我怀疑,你们说的那只旱魃,就是卫青的妻子。”“卫青你说的,是你那把黑刺里面的鬼物”“嗯,我答应过帮他找妻子,方向没错,应该就是这里。不过,也只是个怀疑,也有可能不是。”周易傻眼了,这种事你也能瞎怀疑吗万一怀疑错了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