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谋人之国者,曰和而已。观其既以是谋契丹,又以是谋中国。方突骑赴阙,初以和议为辞,暨大兵围城,又以和议为辞。二圣播迁,中原板荡,十馀年间,衣冠之俗,蹂践几遍,血人于牙,吞噬靡厌,而和议未之或废也。今王伦迎奉梓宫尔,而受金人和议以归,且与其使俱来,此其可信不可信乎?刘豫虽然僭窃,正名号者七八年,一旦见逐。金人虑中原百姓或有反侧,陕西叛将或生顾望,吾一日出师必有应者,以此设为讲和之说,仍遣使焉,所以款我,昭然无疑矣。臣蒙陛下亲擢,备位本兵,国之大事,不敢隐默,故重为陛下陈其三策:上策,莫如拘其使者,彼怒必加兵,我则应之,所谓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是也。金之强大自居,一旦或拘其使,出其意表,气先夺矣,其败可立而待。其次,愿陛下念不共戴天之仇,坚谢使人,勿与相见,一切使指令对大臣商议,然后徐观所向,随事酬应。最其次,姑示怯弱,待在厚礼,俟其出界,精兵蹑之,所谓掩其不备,破之必矣。臣顷与边将大臣议论,皆云若失今日机会,它日劳师费财,决无补于事功,至有云今年不用兵乞纳节致仕者。观此,则人情思奋,皆愿为陛下一战,望陛下英断而力行之。”</br>但与前次相同,这封奏章又是石沉大海。随后王庶回到临安,面见高宗皇帝,论及此时是,王庶再度言六事说明和议之举有百害而无利,其中更是愿以己前程来赌此事道:“臣愿陛下先与在庭之臣立为一定之论。若以淮为界则我赂之何益?若以河为界则疮痍残民,抚存不暇,还定安集,非俟经五稔不可赋调,所议岁赂五年之后,方可津遣,先虑而议,犹恐未至如,或不然则彼以计困我,以战则不可以,赂则不给,皆堕其术中。是宜陛下宵旰深思洞察,以为经久之图。狂瞽之说,仰渎渊听,牙无任陨,越待罪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