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什么?”
陈长安语气颇为急躁,温和的眸子染上两分怒色,“难不成真如娘以为的,你们两人互为知己吗?知己到与你相处一晚,不知什么缘由才第二日送你回来,又换了一身衣裙,方才在堂上那人也是装作不明白,什么也不解释。”
陈长安心底怒气压不住了,“外面的人若是知道了,会怎么传您,会怎么说咱们家的女眷?”
“他无耻!”
陈长安唾骂了一声,看呆了孟檀。
“咳……昨晚真是什么都没发生,我用了些术法,晕过去了,衣衫也是人家府上的丫鬟换的,你不用如此担心,我如今的名声,也无人敢说什么。”
听了她这话,陈长安面上明显有些疲累,眸色郁郁,“那他为什么不解释,难不成他不知道我们也会误会,他就不怕娘您和家里不和吗?”
“……”好有道理,孟檀无话可说,但陈长安眼底的担忧和绝望愈浓,她觉得再不透露点什么,这娃得给自己急死。
大概是一家之主的某些担忧,她觉得陈长安这些话里对她的某些行为是带了点怨念的。
但是作为她的孝顺儿子,不能说她,不能骂她,只好拿外人开刀了。
这样子看,怪心累的。
“我就是想和他好,也不会入他家,我志不在此……”
两人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谁知道以后的结果啊。
“即便不入他家,他也有家人,也有儿女,世家子女不是那么好相处的,我们陈家说白了不过白丁,朱门对竹门,差距之大,他们面上有礼,心底不一定会尊重娘,届时娘该如何自处,说不定那崔大人会觉得无所谓,娘不会受到伤害吗?”
“他若是连这都处理不好,我为什么选他?”
陈长安终于安静下来了,恢复到以往孟檀认识的陈大郎了。
他看了孟檀好一会儿,仔细认真地思量着孟檀说出这句话的真实程度,待看到孟檀眼中的怒色和坚定,陈长安放心下来。
娘经过这么多,看的人心该是比他多的,陈长安松了握紧的拳头,喉咙微哑,“我只愿娘清醒些,您如今地位得来不易,多顾着自己些。”
“我知道的,大郎。”孟檀展颜一笑,看着陈长安的眼神柔和两分,这个孩子是真的在担忧她。
“娘想做的,快实现了,娘不是小姑娘了,不会总陷在情爱里,可娘也是个人,会有欲望,会有自己的爱恨,但这些,不会耽误我想做的事。”
“反倒是你,这半年担忧的事似乎很多,学业如何了?有没有影响到?娘好像已经许久不曾问你了。”
“尚可,娘无需担忧。”陈长安神情也温柔下来,沾染上两分温情,“我有事想同娘商量。”
“珠娘已经嫁进来了,二弟妹月份也大了,我想着家里就叫珠娘管着,她带来的下人将家里打理得很好,只是咱们是乡下来的,习性与他们多有不同,是会有些摩擦的。”
陈长安看了眼孟檀,发现孟檀面上没有不高兴才继续往下说,他怕娘会多想。
他也是听过别家婆媳不和的缘由的,多是误会而起,尤其他们家这样敏感的差距,娘性子是有些要强在里面的。
就是二郎三郎他们,也有微词,三郎私底下偷偷和他说,大嫂规矩忒多了些,他昨儿半夜摸去厨房想拿点吃的,差点被人当贼给打了。
“我想着,总不能一家子分成两家子过,我给娘还有家里的女眷们配几个丫头,二郎三郎他们也配个一两小厮,最近二郎那边进账颇多,听说和王庄的人打擂台打得火热,差点给王庄的人把生意全抢了,脂粉铺子也开起来了,听说生意正是起步的时候,他忙得够呛,有人帮忙也让人放心。”
这个孟檀没有意见的,陈家已经跨越到另一个阶段了,另一个圈层了,若是该有的排场不讲起来,礼仪不跟上。
是会叫同阶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