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檀被孝子们扶到了灶房。
瞧着她腰上被血浸湿的地方,三人心疼的不行,陈长安更是想要给她擦伤口,被孟檀嫌弃地推开。
[就你们那手脚,别给我把伤口再豁开,我自己来。]
还好伤口并未和衣服粘连上,但掀开的时候,依然带起了一些血肉。
孟檀咬牙抖了一下,用盐水清洗的时候,更是疼得牙根都痒了,整个人空白一瞬,蜷缩成一堆。
不敢想崔评多痛。
看着疼和自己亲自体验一把是两回事。
孟檀鼻子抽了抽,眼睛有些湿,好痛,想老神棍了。
罗桃儿眼眶里登时蓄起泪水,“这可是说好的,你家可不能反悔,大不了我做活的时候戴上面纱。”
“陈家三郎,我都是与三叔婆说好的,要我在这喂一个月的牲口,那粮食可还是没全给我呢。”
孟檀叹口气,认命摸黑出去打水回来,给崔评冷敷额头,还扒开领口擦胳肢窝擦胸口。
这戏剧的,就跟商量好似的。
老神棍虽说平日老骂她,她生病了伤了痛了也会把她抱怀里哄。
陈长运不吃这套,他可是有过见识的男人,哪里会让女人这些个伎俩再骗一次。
陈长运蹲在她面前,满眼心疼和哄人的语气让孟檀忍不住笑了笑,摸了摸这个少年郎的头,接过药汁一饮而尽。
“娘,不怕,我们把药喝了,过几日伤口好了,就不疼了。”
不可避免的事情还是来了。
[在崔大人旁边,给我铺个床。]
三兄弟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罗桃儿接过那袋粮食,眼眶里的眼泪就这么落了出来。
孟檀蒙了两秒,听到了女人说话的声音。
他就不该对女人心软!
“放屁,谁推你了,罗氏,你说话可要讲证据的!”
孟檀讶异,随即释然,一开始她便与陈长安谈论过这些问题,陈长安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是个懂通变的,更知道怎么做才能对整个陈家有好处,对自己有好处。
陈长运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往后院的方向喊着,“大哥!二哥!”
“哟,三郎啊,你小小年纪,怎么还欺负人陈富贵的遗孀啊!”
隔壁像是听到什么冲锋的号角,栅栏门‘啪’一下打开,一个人影一摇三扭的走了出来。
真苦啊。
“不成,诺,这小袋粮食就算你这些时日的辛劳,我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只是我家男丁多,你一个女子,不好待的,听闻你还有孕了,还是快些回家吧。”
[啧,崔评啊崔评,你说咱两算不算扯平了,你送我龟壳,我还你一条命,你说说,你要怎么还我才好?]
[嗐,其实说起来,应当是我欠你,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是定是和我脱不了干系,孽缘啊。]
[上上辈子,咱两说不定有仇呢,这辈子你欠我我欠你的,说不定都是在还债呢。]
孟檀碎碎念着,后半夜摸着崔评的体温,终于感到降了以后,孟檀爬上自己的床,倒头就睡。
“可别,我家兄弟三个都回来了,谁同你说我们要走的,我家兄弟几个都要在家待着的,我娘可是旧伤发了,用得着你一个女子到我家干活,明日村里的流言可不就满天飞了。”
陈长运一点不客气,精壮的身子往门口一站,就堵住了路。
崔评胸膛的手感并没有想象中的好,硬邦邦的,肉没二两,依稀能摸到肋骨。
可她现下手里既无粮又无钱,刺绣得来的钱太慢了,村里又没人带她去镇上,她一个人也不敢去,就接不到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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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桃儿咬唇,突然往后一摔,哭声大了起来,“陈家三郎你怎么推人呢?!”
“你家三个男人,都要出院门,只剩孟婶子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