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长运发现他娘直直地盯着他,那眼神,又是打量,又是揶揄,最后问出了句。
[三儿啊,你是不是叫朱氏弄得不敢近女人边了?]
陈长运:……
“……娘,您还在救人呢。”这时候说这些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人救回来了,没事,后面能不能醒,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唉。]
说起林氏,孟檀想到方才的情形也是叹气,人是救回来了,只不过病的太久,内里已经虚得不成样子,以后好好养着,还能活个一二十年。
“娘,您真是心善。”陈长运心里担忧,娘又往身上揽这种活儿了,吓死个人,万一人死了,人家很有可能会怪娘。
说话间,走了的邻里邻居又回来了。
个个都不是空手来的,最好的是一个头发已经全白的老妇人,手上拿着一个鸡蛋,手里还拿着一个纸包,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最差的倒是张氏,手里只有一小碗粗面。
众人面面相觑,后背一阵阵泛凉。
孟檀挥手,转身回屋查看了林氏的状况,脉象已经趋于平和,只是还是很虚,急需要补点血。
不想,刚要上手,孙八娘端着药便走了进来,见她这样,急得药都撒了些许。
孟檀挠挠眉心,她该怎么和这傻孩子说人性的多面性呢?
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帮是人情,不帮是本分。
好吧,都是小场面,但是孙八娘看她的眼神跟看神仙似的。
“不能!她给我家阿梅买了药,又买了人参,那是神仙般的存在,就是看出什么,也不会说。”
原本,他们只是以为林氏流的血多些,直到在厨房,她们瞧见平日凶猛似老虎的孙八娘抹着眼泪。
孟檀不敢动了。
周围的妇人也是同样的眼神看她。
“我明白了,我这就换。”孙八娘把药放在床头,招呼几个邻居,一起给林氏换了。
就这样,一行人满是忐忑过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孟檀准备给林氏换被褥,这怀疑的心啊,一下子就消去了大半。
还有这满床的血腥,需要赶紧给人换了。
“或许人家就是那性子,只不过是我误会了?”
若说方才还有点犹豫要不要算计这家人,那现下,可真是一定要算计了。
“真有这么神?”
指指林氏身下那一大摊血,不赶紧换,小心感染啊。
“今儿晚上,我瞧见阿梅下面跟流水似的淌血我都吓死了,原想着去寻大夫来,可是三更半夜的宵禁了,我怕是还没寻到就要被巡夜的人给拿了。”
一行人匆匆忙忙进了孙八娘家的厨房,陈长运开始自我怀疑,“娘,你说,我刚刚是不是看错那大嫂子的意思了?”
其他人要么是三两颗红枣,要么是一二白面,个个脸上都是既担忧又同情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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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八娘捂着脸哭,周遭的人也不好受,眼眶都红得厉害,个别眼里甚至带着恨。
说罢,孙八娘结实磕了三个响头。
孟檀搓手,天哎娘哎,咋这反应这么大。
[你没看错,人家就是那个意思,或许人不怎么正经,但是心还是有好的一面的,你离远点就行了。]
“啊。”陈长运应了一声,眼看着天光大亮了,“娘,我去让宝珠宝月过来,我是男子,总不能在女人堆里混,人家会说的。”
“出门瞧见隔壁的门,我才想到白日里这孟大仙让她儿子同我讲了一句话,说家里有人怕是要不好,许是怕冒犯到我家,那后生一开始讲得很委婉,后头才说到林氏身上,就是这样,那后生也没冒犯到啥,怪我,家里出事以后,就听不得有人说林氏不好。”
“这事也不怪你,咱们巷子里的女人,但凡是在外头听见有人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