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
“说吧,什么事?”
值房里檀香袅袅,莲生和尚趺坐在蒲团之上,双手结禅定印,闭目禅定,嘴唇翕张,轻声说道。
黄天躬身一礼,言简意赅说道:“回莲生大师,昨天了无和尚一直在裸身宣教,诵读佛经,期间没有太多特殊之处,只是子时,入内内侍省都知、右监门将军栾武太监来提请了无和尚,中间出去了大半个时辰。”
“嗯。”
莲生和尚轻轻应了一声,“这是皇帝陛下召见申国公,可惜了无师叔是以佛门了无功德佛的身份去的。”
黄天听得头皮发麻,很想把自己的耳朵给堵上。
这是他一个小小的天牢狱卒能够听的话吗?
这不是!
莲生大师,您就别在一个小小的天牢狱卒面前嘀咕这些朝廷绝密了,好不?
再嘀咕下去,会出大事的。
似乎感应到黄天心里的怨念,莲生和尚闭上了嘴,没有继续嘀咕。
睁开眼皮,轻轻瞥了黄天一眼,莲生和尚结束趺坐禅定,站起身来,走到桌案旁边。
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做得很好,有将本座的话听进去,当赏。”
说着,莲生和尚扫视桌案一眼,拿起一张写有蝇头小楷的笺纸,向黄天递过去:“这是贫僧亲手抄录的天外经文《般若波罗多心经》,听说你母亲志心向佛,这份《心经》,你带回去给你母亲吧。”
所谓长者赐,不敢辞。
再加上这份《心经》是给他母亲的,黄天不能拒绝,于是深深一礼拜谢:“多谢大师厚赠。”
拜谢过后,双手接过《心经》,极为郑重。
“嗯。”
莲生和尚盯着黄天捧着《心经》的手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异样,便轻声说道,“你去吧。”
“是。”
黄天应了声,退出莲生和尚的值房。
莲生和尚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黄天的背影上,直到肉眼看不见,依然保持着注视的姿势。
他的目光仿佛洞穿了墙壁,洞穿了空间,一直锁定在黄天身上。
他在观察黄天的整体状态,在观察黄天捧着《心经》的双手有没有异样动作。
那张笺纸上确实是莲生和尚亲手抄录的天外佛经,其中蕴含了莲生和尚的佛法造诣,对这份天外佛经的理解。
倘若是邪门歪道,或者对佛法有敌意、恶意的人接触了这份《心经》,绝对不能做到若无其事。
黄天感觉手上捧着的笺纸在发热,想灼烧他。
本能反应当然是丢弃或者把这种发热与灼烧压制下去,但是黄天克制住了自己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