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心善,见不得苦难。”
只是,属于李云‘老爷’的快乐,在这里戛然而止了。
从‘老爷’成了戏子。
戏子感觉也出现在了李云的身上。
一个‘武旦’子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换来的,也不过是稀稀拉拉的喝彩罢了。
对于戏子而言
这已经是生活的全部了。
在其余时候,他不过是‘下九流’而已。
和现代演员的地位不同,这时候的‘下九流’,那真的是毫无地位可言不过是供人取乐的东西罢了。
涂上了有奇怪味道的油墨,这盖住原本的脸庞,成为‘角色’。
得来‘下九流’的说法。
别说老爷们看不起了呀。
就连戏班子的班主,也看不起‘下九流’的东西。
李云在唱戏。
唱出了血,唱出了泪来,唱出了沙哑来。
我生来低贱来也低贱,去也低贱。
可为什么,我卖唱挣钱,是低贱,卖丑挣钱,是低贱。
而有人天天出门遛鸟,却是高贵,吃霸王餐,却是高贵
此时。
李云又成了学生,学生是最容易被鼓动的群体。
年轻,热血,加上学生领袖所讲述的‘正确道理’,很容易就被鼓动就被这道理所触动。
学生,年轻人。
便只会去做内心觉得正确的事情。
去为那‘正确’而战斗。
流血!
此时。
李云便不再是戏子,也不再是老板,不再是车夫,不再是学生。
而是李云自己。
但李云,并没有脱离这大清朝。
旁边站着一个人。
不是忠臣赤胆的阎孝国。
而是陈少白
他在旁边,和李云一起看着。
乞丐的死,车夫的卑微,商人的奢靡,戏子的劳苦和卑贱。
二他们旁边的就是八旗子弟。
‘地道’。
在奢侈方面,就算是商人,也没办法比的上八旗子弟。
“我不懂,自我记事的时候起,这一切就是理所当然的,有人天生卑贱,有人天生高贵,有人劳苦一日连温饱都难保存,有人每日遛鸟,不事生产,却能享世间一切奢靡”
此时。
陈少白就问着李云。
“合理吗?”
“不合理。”
“是啊,不合理但这就是自我记事起的,一切理所当然的东西”陈少白说道:“只是我觉得,这个世间,绝对不可以是以这样的道理运行的”
“所以呢?要怎么样。”
“所以,要革新。”陈少白沉默片刻后说道:“推翻这个腐朽的时代。”
“所以他们就要死去?”
李云指着戏子,车夫,学生,他们。
革新。
绝对不是请客吃饭。
“欲求文明之幸福,必先经文明之血泪”
“血泪他们流,幸福你们拿,你们和八旗子弟有什么区别”李云调侃道:“他们懂革新吗”
然而此时。
正当李云这么说的时候
戏子,车夫,学生
却是站了出来
他们懂民/主吗?
他们懂平/等吗?
也许他们并不清楚确切的意思吧,
但并非说他们这就是愚昧的道理啊。
他们就不懂这个形而上学的东西
他们只懂得一个最基本的
为何车夫是车夫??
为何戏子就是下九流??
为何世界如此参差?
以往这些事情从来都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自从我们接触这个世界以来。
这就是最正确的道理。
只是自古以来便一定正确吗?